,无花已冷了神色,柔情蜜意荡然无存,只抬头瞧了一眼月亮。
……
一个寻常夜晚,繁星满天,顾白月正在望月小筑看书,忽然觉得身上一寒,毛骨悚然,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应激反应。
她回眸望去,石观音果然大剌剌地躺在绣床上,毫无鸠占鹊巢的自觉,神态坦然极了:“阿月,过来。”
跟招呼小猫小狗似的。
顾白月老老实实走过去。
“跪下。”
顾白月咬了咬唇,还是选择了乖乖屈服,没办法,她娘是真变态,惹急了谁都杀。
少女不施粉黛,也未簪钗环,鸦色长发浓密如瀑,神情乖巧顺从。
石观音却觉得不满意,抬手拨弄她的面纱:“你倒是听话。”
面纱掉落,少女昳丽姿容一览无遗,石观音呼吸一窒,眼中涌出黏腻浓稠的怨毒,她托起女儿下巴左右端详,“年轻真好啊。”
即便石观音武功超群,极擅保养,看起来如同二八佳人一般,但与真正鲜活明媚的少女相较,多少还是有些差距。
顾白月心底哀叹:这女人不知道又发什么疯。
她颤巍巍说道:“娘,神仙玉女粉虽然已经复原成功,但是据我看来,还可以再精进一二,娘,您给我几天时间。”
顾白月努力证明自己的用处。
石观音呵了一声,“瞧你这点出息。”她悠然躺在床上,玉|体横陈,妩媚生春,“阿月啊,你说娘亲美吗?”
顾白月点头:“美啊,当然美。”
石观音冷笑:“可你竟然敢比我还美。”
脸是爹娘生的,我有什么办法。但这话顾白月可不敢说,否则石观音会疯得更厉害,哪怕石观音自己就是造就这张脸的人。
顾白月试图给石观音反向洗脑,苦口婆心地说:“娘啊,审美这个东西没有统一定论,正如春兰秋菊,环肥燕瘦,难分上下,在阿月看来,您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又何必同秋灵素、曲无容她们斤斤计较呢,还毁她们的……唔!”
话未说完,石观音翻脸无情,一手攥住顾白月脖子,轻轻松松将人辖制着举到空中,“阿月,你又胳膊肘向外拐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顾白月面容涨红,五官扭曲,看起来倒减损了几分美貌,石观音心里舒坦了,发出银铃一般的娇笑:“瞧这小手小脚,扑腾得多有劲啊,你小时候就喜欢到处乱爬,跟小乌龟似的,实在有趣极了。”
顾白月心里骂娘:你才是王八!
嗯,真正意义上的骂娘。
石观音玩到尽兴,大发慈悲地将顾白月扔到地上,顾白月瘫坐在脚踏边,大口大口喘气,泪眼朦胧中,看到石观音摸着脸庞,顾影自怜:“一个女人的美丽,不止在于绝色面目,更在于曼妙风情,你这黄毛丫头,当然比不得我。”
顾白月呼吸渐渐平复,内心发冷,却没有足够的实力忤逆石观音,“既如此,你又何必来寻我的晦气?”
顷刻之间,石观音又换了一副声气,“好孩子,你生阿娘的气了吗?唉,我也不舍得这般待你,我们是至亲母女,血脉相连,偏偏有人要挑拨离间,说我处处不如你,阿娘一时气恼,这才失了分寸。”
顾白月越听越疑惑,她整日困在望月小筑,即便偶尔得以外出,也遮掩得结结实实,石林洞府里的人大半都没见过她,即便见过,谁又有胆子触石观音霉头?
“是谁?”
石观音一脸无辜:“石镜。”
顾白月深吸一口气,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小声咕哝:“你是白雪公主的恶毒王后吗?整天对着镜子问:魔镜魔镜告诉我,世界上谁最美丽?”
没想到石观音这个疯婆子竟然露出微妙笑容,“好阿月,你是不是偷偷看娘亲洗澡了?真是调皮,不然,你怎么知道娘亲同石镜的对话?”
顾白月差点被噎死,一言难尽:“……求别搞。”
已老实,求放过。
石观音自顾自笑了一会儿,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不愧是我的女儿,当王后这个提议不错,我正有此意呢,毕竟这石林洞府无聊太久了。”
她闭上眼睛,昏昏欲睡,像是在说梦话般呓语:“不过,在此之前,阿月你帮娘做一件事吧。”
顾白月心怀忐忑:“什么?”
“去江南,见一个人,验证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