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衣人分列两边,牢牢把守着门户,南宫灵看向那白衣人,欲言又止。
好在这漫长的一夜,终于度过,顾白月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累得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少女哑声唤南宫灵,请他出面找一两个丐帮女弟子。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最后来的竟然是秋灵素,她一来,白衣人便飞身离开了。
秋灵素依旧一袭缁衣,黑纱蒙面,冷淡地驱逐几人:“我要给她洗漱更衣,你们走远一些。”
秋灵素的手温暖,干燥,十指纤纤,轻柔地拍了拍顾白月,表情复杂莫测:
“这么多年,一定很辛苦吧?”
……
顾白月沐浴过后,换上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沉沉睡去,等到再次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橙黄色光辉洒落大地。
有人逆光而立,笑容温暖,“你醒了?”
顾白月支起身子,倚在靠枕上,乌发雪肤,苍白如纸,“你一定有许多话要问我。”
“不错。”
楚留香坐在床边,“我想问一问你,阿绿,究竟是谁那么狠心,给你下了凶猛如斯的媚药?”
顾白月垂眸:“一个疯女人。”
熟悉的说辞。
楚留香目光闪烁,他心中已模糊有了一些猜测,却还缺少一些关键性的线索,秋灵素和阿绿无疑隐瞒了一些秘密,恰如拼图缺失最重要的一块。
他剑眉星目,风流儒雅,偏偏有意做出沮丧的模样,唉声叹气:“看来对手很强大,也很危险,这才让你们三缄其口,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顾白月颇受触动,“你不怪我有所隐瞒吗?”
“世道艰难,你们不说,自然是有你们的苦衷。”楚留香淘气地冲顾白月眨了眨眼睛,“或许,你可以告诉我,那人派你到我身边做什么?若只是为了钱财宝物,画船上的东西任你取用。”
“她让我杀了你。”
“那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他理了理头绪,“不过,这次的事颇为麻烦,先是神水宫的天一神水失窃,后是扶桑刺客搅局,现在又要帮任夫人寻找孩子的尸骨,说不定还要对上那位传说中男人见不得的石观音石夫人……”
顾白月微笑:“所以,你要放弃了吗?”
楚留香摇头:“我要寻求帮手了。”
“是谁?”
“是我的左臂和右臂,一个性情豪爽,四处流浪,满肚子江湖人不知道的辛密,另一个家财万贯,精于算计,生意铺子遍布五湖四海。”
顾白月促狭地笑了起来,眸色灵动,如湖水泱泱,“你的语气不像是在谈论好朋友,而是昭告天下:快来看啊,我有两个宠妾,胸大腰细屁股翘,还是能生儿子的宜男相。”
想到胡铁花那一把钢针似的大胡子,以及姬冰雁冷冰冰的古怪性子,楚留香狠狠打了个哆嗦,“不是,哪个好人家的小妾腰板这么硬啊,我怕是无福消受喽。”
“阿绿姐姐。”
南宫灵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来,一开口就是茶言茶语,“楚大侠还没成亲,已经开始物色小妾人选了吗?这等贪花好色的风流做派,我却学不会呢。”
楚留香笑眯眯地反击:“是呢是呢,你乳臭未干,哪里懂得男女之欢呢。”
顾白月:“……”
……
神水宫。
司徒静的水葬祭礼已经结束,地宫内的氛围依然低迷,水母阴姬的怒火几乎席卷了所有人,以无休止的审问来发泄心中悲痛。
宫南燕也受到波及。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忽而觉察到一丝异样,冷喝一声:“什么人?还不快快出来!”
无花从阴影中走出来。
宫南燕怒发冲冠,劈手就是一剑:“你害死了静儿,害得师父伤心不已,竟然还敢来?!”
无花如同一抹轻云,一片山雾,快速掠过,手中抓过一个昏迷之人,“不若,你先看看此人是谁。”
那人穿着一袭淡红色衣裙,纤腰细细,身量修长,体态肖似女子,脖颈却生着喉结,一张脸精致妩媚,艳若桃李。
最重要的是,此人脸型五官,均与宫南燕有七八分相似。
宫南燕讶然:“雄娘子?”
无花散漫一笑,“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听说水母阴姬自创了一套功法,依水而生,生生不息,你是她近身心腹,应当有所了解,现在,把口诀默写下来给我。”
宫南燕:“你杀我宫中姊妹,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就凭他。”
无花看向一无所觉的雄娘子,“把功法口诀给我,这个人就任你处置,否则我只能将他丢给水母阴姬,换一份人情了。”
宫南燕咬牙,“一条烂命就想换取师父的功法?他不配。”
无花冷笑:“怎么,难道你甘心一直为人替身,甘心永远无法独占水母阴姬的爱,靠着那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