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转了一圈,盘核桃似的,玩得不亦乐乎。
她笑意妩媚,腻声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大王,咱们好歹做了一对假夫妻,妾身可不舍得杀你,但你刚才直勾勾瞧向阿月的眼神,我很不喜欢,不如把这双招子摘下来给妾身玩,您一贯疼爱妾身,想必不会介意。”
龟兹虽是蕞尔小国,但龟兹王作为一国之主,自然是有护卫傍身,然而这些近身侍从,莫说是履行保护之责,连看清石观音的动作都不能。
这位往日温柔可亲,瞧着弱不胜衣的王妃施施然站起来,将一双眼珠扔到顾白月脚边,“阿月,娘给你准备的新玩具,喜欢吗?”
无花几乎浑身都在战栗,顾白月同他相依相偎,自然感受到了,她明白,无花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他们都知道,真正决一死战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这一刻,他们等了足足二十年!
他仔细护着顾白月,连一丝儿血污都不曾让她沾染,此时更是冷冷环视周遭:“诸位,不想死在石观音手中的,还是尽快逃吧。”
“石观音?!”
“你说王妃就是石观音?”
在沙漠地带,石观音嗜血女魔头的名号如雷贯耳,龟兹国民众对其惧怕不已,当下真有不少胆小惜命之人作鸟兽散。
顾白月也适时推出无花怀抱,墨发白袍的年轻人缓缓抽出一柄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身后传来少女泠泠之音:“哥,你小心一点,千万保全自己。”
有一句话,顾白月没有说出口,他们一母同胞,自小一起在那样惨烈的环境里挣扎求生,相互抚掖着走过了太多艰苦岁月。
保全他,就是在保全她,反之亦然。
无花懂得她未尽之意,颔首道:“你放心。”
于是,顾白月果真走到角落,安安静静地观战,甚至为了避免误伤,还专门找了一根柱子,作为遮蔽物。
剑拔弩张,氛围焦灼,石观音蓦然掩唇一笑:“做儿子的,竟然带了一堆臭男人来杀自己母亲,楚香帅,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狂悖不孝的人?”
楚留香却道:“事出反常必有因,夫人不如反思一下,自己可曾稍稍履行身为母亲的职责,又犯下多少丧心病狂的罪行,据我所知,夫人二十五年前窃走的那个可怜婴儿,如今还好端端活着……”
“你找死!”
石观音怒发冲冠,豁然撕下脸上易.容.面.具,一张脸艳若桃李,冷若冰霜,极具成熟女人丰腴之美,“我本想将你带回石林洞府,玩过几天,之后再将你扔到太阳底下活活晒成一张人|皮,如今看来,确乎留你不得了!”
楚留香不过是故意使炸,大胆试探石观音,见她愤怒到几近失态,心底疑虑越发浓郁,而所谓“活活晒成一张人皮”,阿绿在济南城同他玩笑时,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么,阿绿为何能够描述得那般详尽呢?
想必是亲眼目睹过吧……
“那么你呢,”石观音又将目光投向无花,“你想要弑母也就罢了,竟然怯懦如此,需要这么多帮手吗?阿娘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无花仿佛在看白痴:“我都打算弑母了,难道还要遵循狗屁的江湖道义,讲究什么公平公正,单打独斗?别搞笑了,只要能杀了你,用尽任何手段都不为过!”
石观音缓缓笑了:“不错,想要成功,就该这么厚颜无耻,不惜代价,真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人。”
她曲起双臂,慢慢开始宽衣解带,一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脱衣服,总不免让男人浮想联翩,心猿意马,然而此时此刻,几人只是屏息凝神,暗中提高防备。
她要使出独门绝招“男人见不得”了。
这注定是一场异常激烈的对战,既决高下,也分生死,顾白月不通武艺,以她的眼力,很难看清几位绝顶高手如何飞转腾挪。
少女只是静静攥住匣子,悄然计算着时间。
看不懂也没关系,关于胜负,顾白月早已埋下一重又一重伏笔,她以血肉为筹码,躬身入局:
石观音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