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哥拍着胸口庆幸,后怕道:“阿弥陀佛,小丫头,总算把你找回来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霜儿非活撕了我不可!"那个曾在客栈遇到,有过一面之缘的冰块脸小男孩,也提剑跟在后面。
“糟糕!”
顾白月意识彻底恢复,突然一跃而起,沉声道:“七童哥哥,你们随我来!,
抱着一丝希望,顾白月将地下暗室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差点将原随云所居住的房间都拆了,然而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徒留一地狼藉。
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地上,顾白月想到那些小姑娘,想到阿七对自己全身心的信任依赖,愧疚得几乎不能呼吸。以原随云的诡谲心性,无耻手段,那些小姑娘还不知会遭遇什么惨无人道的事,只要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花二哥接受顾白月拜托,领着其他人去追捕,看看能否找到那幕后真凶的踪迹,虽然知道可能性极小,好歹也要尽力而为。顾白月兀自垂眸沉思,小小的身板不堪重负,摇摇欲坠。她们都是背我害死的,都是因我而死....
若是我能够再小心一点,手段再隐秘一点,她们是不是就能够重见天日,获得新生?
那是十几条活生生的人命。
背后是十几个等待团圆的家庭。
如此罪孽,百死莫赎。
一瞬间,懊悔,自责,悲痛,恐惧,齐刷刷地翻涌过来,顾白月嘴里腥甜,哇得一声吐出鲜血。
花满楼吓得手都发抖了,连忙将她抱住:“阿月,你怎么了?别怕,七童哥哥在呢。’
恰在此时,顾白月面瘫之症终于缓解,她嚎啕大哭,委屈巴巴地说:“七童哥哥,我好坏,我好笨,我没有救下阿七她们,我一定会有报应的......'
花满楼听她哭得实在伤心,言辞凄楚,几乎不像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够说出的话,猜测是她这段时日过得太艰苦,惊吓太过,以至于到现在都战战兢兢。
思及此处,花满楼不免心酸,小心翼翼地哄劝:“好阿月,不哭了,告诉七童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吗?”顾白月小脸都哭花了,哽咽着点点头,瞧着分外可怜,惹得陆小凤不惜扮鬼脸逗她,颇不是滋味地主动许诺说:“别哭了,小月亮,等我们抓到那个偷小孩的大坏蛋,就把他狠狠教训一顿,最好折断手脚,团成一个球,给你踢着玩,好不好?"她没忍住,噗嗤乐了一下,继而又有些窘迫,自己这样又哭又笑,真是羞人。
西门吹雪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无波无澜,心底却掀起了滔天巨浪,暗自思忖道:这小丫头不是冷冰冰的爱装大人吗?这会儿怎么又哭成了花猫脸儿,女孩子真是奇怪,就这样,那个人竟然还闹着要养,更加奇怪。
不过,不过
他摩挲着佩剑,悄悄瞥了顾白月一眼,小丫头虽然言行举止古里古怪,但是脸蛋还怪可爱哩,像去年除夕夜侍女们堆得雪娃娃。待到顾白月将这段时日的经历从头到尾讲述过一遍,花二哥等人也陆陆续续折返回来,他们面色沮丧,表情凝重,“那幕后凶手已经跑了,跑得干干净净,里里外外一点透露身份信息的东西都没有,刚才有船工说看到一团黑影隐在雾气之中,但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船只,若是,只怕早就远走高飞了,又去哪里寻他?"
顾白月咬着一口糯米小牙,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流露出坚毅,发誓般说道:“那我也要找下去,十年,二十年,我总会找到他,让那个黑心烂肠的小鬼认罪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