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的手机,适应一下。
身旁沙发凹陷,温赛飞坐回原位,刚才她拿捏的距离,他依旧保持,不近不远。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表格,马霜痕打横了手机放大了逐项细看。韩弋并非全然无辜,刚才来水色他乡的打车费是他扫的。就算站到前台,四个人上万消费,早该醒悟不是普通KTV。一路过来,他有无数次机会拒绝,但他没有。
医生玩得花,马霜痕早有耳闻,只是低估了人性,高估了韩弋。
耳旁冷不丁飘来一句:“谁的账单?”
马霜痕扭头看向声源,眼神有点空洞。
温赛飞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一瞬,仿佛放大了她的难堪。他识趣挪开眼,搭在膝头的手无奈拍了拍。
“想分直接分,有什么好查的,又不是打离婚官司要证据。万一查到你又不愿意分,多尴尬。”
马霜痕:“查到肯定分。”
温赛飞:“未必。”
马霜痕继续跟账单较劲,屏幕小得像故意作对,熬夜也加重重影,越看越心烦意乱。
温赛飞:“扫黄抓奸在床都能说盖被子纯聊天。”
实习时马霜痕扫过黄,只是没想那么快扫到男朋友。
她撅嘴,“总要死得明明白白。”
“死什么死,”温赛飞放轻声音,带着莫名的柔情,“这叫放生。”
“我快要比放生的王八还绿了,”铁汉安慰剂有一点效用,但马霜痕一口气还是没完全顺畅,“你被绿过吗?你们男人是不是觉得来这种地方不算出|轨?”
温赛飞冷笑,“其他男人犯的错,你要枪毙我?”
马霜痕意识到失态,改口:“对不起。”
温赛飞出其不意夺了她手机,熄屏,塞回她豁开的口袋,“别看了,傻子才拿别人的错误承认自己,早点睡觉。”
马霜痕往膝头支肘,捧着双颊苦恼道:“睡不着。”
本来每年的一月就入睡困难,现在又摊上感情问题,哪怕冰糖雪梨的糖分,都无法平息她的烦躁。
噔、噔、噔。
高跟鞋声音晃晃悠悠。
茶水间区别于走廊,没铺设静音毯,普通瓷砖方便清理。
庞秋怡扶着贩售机,偷瞥他们一眼,机器的白光将她一张脸打得惨白无比。她仍是没穿内|衣,两颗尖尖顶得奇高,骚气十足。
马霜痕闻声而醒,双目炯炯盯着目标人物。
身为同胞,马霜痕旋即读懂她的眼神。
尚涛有一点可能说错了,贴身跟踪小姐,可能男同志比女同志更合适,舍身为公,一招美男计即可放倒。
马霜痕没来由一阵反胃,丢下一句“我去睡了”,脚底抹油溜走,大头虾又落下了一瓶冰糖雪梨。
在庞秋怡眼里,这个新来的公主简直有割肉同享的傻气,大半夜竟然丢男朋友一个人在这里喂狼。
这个男人姿色堪比头牌男公关,不对,当男模都够用,当保安实属大材小用,唯一的缺点就是没钱。不过庞秋怡不缺钱,她们小姐收入多,除了陪酒的台费,出去“吃宵夜”的费用水色他乡管不着。每个月除了固定的美容整型费用,受够男人蹂|躏的小姐会花钱找鸭子享受服务。
“女朋友跟你吵架了?”
庞秋怡扭着软腰款款走近,带来一股浓烈的酒味,若不是隔着一瓶喝一半的冰糖雪梨,就要黏到温赛飞身上了。
温赛飞冷冷睨了庞秋怡一眼,掏出烟点上,就是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区别于一脸急色的男客,把庞秋怡迷得神魂颠倒。
“女人嘛,都是要哄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多年烟酒侵蚀,庞秋怡一副嗓子夹得再用力,娇媚中仍不掩沙哑,在闹哄哄的包厢里不明显,安静时无处可藏。
温赛飞一口烟徐徐而出,没避开庞秋怡的脸,朦胧成一块盾牌。
“有事?”
这点小伎俩庞秋怡根本不在意,比起变态男客,温赛飞都算不上恶劣。
“帅哥,也给我一根烟。你叫唐什么来着?”
温赛飞不为所动,外套早遮住了工作服的铭牌。
庞秋怡没有知难而退,自己掏出烟盒倒出一根,夹在美甲妖娆的手上,使出待客的奇技淫巧,欠身要凑他的烟头上点火。
温赛飞警觉地闪身,居高临下看着庞秋怡扑空失控,一头栽进他刚坐过的位置。
庞秋怡狼狈又妩媚地支颐,委屈巴巴仰视着她得不到的唐僧肉。
这个唐冰龙可没唐僧的慈悲心肠,冷冰冰说:“困了就睡觉,喝多就打120。”
庞秋怡娇柔道:“天太冷了,我一个人睡不着,要是有个人抱着就好了。”
“还没睡啊?”
熟悉的女声去而复返,马霜痕卸了妆,带着粉萌的兔子发带,趿拉着同系列棉鞋,清丽又脱俗。女人和男人看了都愣怔,一个知道达不到,一个知道得不到。
“我忘了我的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