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休息,其余空闲警力补上。
花雨剑给马霜痕比了大拇哥,“我徒弟真赞。”
马霜痕极度缺觉,两眼昏花,除了体力尚可撑住,没想出自己哪里闪光。
花雨剑悄悄说:“要不是你追问朱承育的男女问题,这案子哪来峰回路转。”
马霜痕耸耸肩,无所谓道:“我原以为是情仇,结果好像不对,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我觉得大家应该都想到了,只是懒得说。”
“办案可不能懒,再无聊的疑点都可能成为转折点。蒙大利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耗子是你打死的,他躺平当了一回猫。”
花雨剑亲切地拍拍她右肩,“保持初心,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刑警。”
“嘿嘿,名师出高徒。”
师慈徒孝的画面落幕,马霜痕拍拍自己右肩,体会一把,果然师父和自己拍肩只有肉动,没有心动。
马霜痕没有申请宿舍,准备打车回家眯一会。刚出到大院,围墙边的丰田大灯闪了闪,眨眼似的。
不,说抛媚眼也不为过。
小马嘚嘚嘚奔过去。
“小飞哥,我的鞋裤还在你的尾箱。”
温赛飞没着急开尾箱,“你怎么回去?”
当他问出跟六年前一样的问题,马霜痕就知晓了答案。有些默契跟回忆一样,属于他们的秘密。
她绕到副驾,拉开车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小飞哥,你也不住宿舍吗?”
时近凌晨两点,大抵也熬累了,温赛飞卸下防线,有点掏心窝的感慨,“宿舍跟病房一样,能不住就不住。”
马霜痕打量一眼,“你伤在哪,住院多久了?”
“肚皮。”温赛飞省略道,这会又不掏心窝了。
马霜痕:“那可得缝好,省得吃饭漏了。”
温赛飞笑了声,应该算重逢后他对她第一个普通意义的笑,没调侃没嫌弃,带着点友情式的松弛。
不知乏了,还是享受一时的沉默,安静中车厢似又萌发不属于友情的东西。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他们比当年多了一种避而不谈的默契。
“介意我抽根烟吗?”温赛飞忽然问,“有点困。”
“这是你的车。”马霜痕有点无奈。
“客气一下。”
“嗤。”
马霜痕慵懒地往窗框支着脑袋,“要我说介意呢?”
“没听见。”温赛飞趁着红绿灯,从扶手箱掏烟盒和火机,咬烟、拢火、点燃,一气呵成,开窗往外徐徐一叹。
马霜痕笑,“不闯红灯了?”
温赛飞缓冲似的,慢慢悠悠吸一口,才说:“你驾照分给我用啊?”
“一分一千,熟人九折。”
温赛飞的笑将烟雾揉成可爱的形状。
夜间车道通畅,青松苑近在眼前。
马霜痕从尾箱拎了她的鞋裤,忽然弯腰凑到驾驶座窗前,“小飞哥,大头虾的表现也不算太糟糕吧?”
她的心理有点奇怪,花雨剑的夸赞她不当回事,非要到这个人面前请赏。
“还行,”温赛飞大发善心似的,没损她,“比你那个忘记拔掉钥匙被偷车的师父好点。”
生活可以不拘小节,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
“就当你是夸我了。”马霜痕笑着拜拜,转身踢踏脚步,甩着袋子哼着歌。
温赛飞多看了一会。
也就走出不到十米,马霜痕突然跑回来。
他叹气,“又落下什么了,大头虾?”
“今早走得急,钥匙落在家里,连个开门的人都没有……”
马霜痕皱皱鼻子,拧不紧那股酸涩感。
温赛飞刚想问她要不要去酒店开间房,她摸摸鼻尖,自我消化了情绪,多余地叫了一声小飞哥。
“嗯。”他在听。
马霜痕本想问他有没有开锁的微信,大晚上老破小物业服务可能跟不上,还得他这个行家推荐。忽地想起他花名的典故,脑子一拐,问出口:“小飞哥,你会开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