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5章
“哪个死丫头?"李砚禧捧着她的手继续问。扶萤睁开眼:“就是他的那个通房丫鬟,叫席锦,她今日伺候我用晚膳,故意将乳鸽汤倒在我手上。”李砚禧轻轻在她手背上吹了吹:“疼不疼?”“现下不疼了,就那几个红点,碰了便疼,不碰便不疼。"扶萤支着脑袋,不屑道,“那死丫头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呢,不就是为了试探我,看看我是不是个好欺负的,若是能将事闹大,让祖母和舅母知晓我大晚上还在表兄那儿就更合她意了。”
“小姐等着,我明日便教训她去。”
“如何教训?"扶萤饶有兴致看着他。
“同机而动,但总不会让人知晓是我们干的。”扶萤笑着去亲他的脸:“可行,我不能在表兄跟前对她如何,总要找别的机会出出气。”
没两日,下了雨,松针上全挂着雨水,风一吹便滴滴答答往下飘。
李砚禧摸清了席锦的行迹,躲在一处好掩藏的院墙上,等着人从树下路过时,一掌打在松树上,稀里哗啦淋了席锦一身,几乎将她的棉衣都浸湿了,冻得她当即便打了喷嚏。
李砚禧身上也淋了些,冰凉的雨水刺骨,他却不在意,故技重施,将方兰漳也淋了个半湿。
没过几日便传来消息,方兰漳着了凉。
李砚禧吸了吸鼻子,满意极了,看着方兰漳院里进进出出的下人,拍了拍手,跳下院墙去复命。写春和画绿正在卧房里禀告:“小姐,三少爷病了,明日可要去看看?”
扶萤抬眸:“什么病?”
“听说是着凉受寒了。”
“天一日日暖和起来了,前些日子下雪未受寒,怎的现下受寒了?”
“好像是昨日路过松树时被雨水淋了,也是巧了,那棵树往年也未见着淋过谁,这两日接连淋湿了两个,老夫人都说那树不详,要砍了。”
扶萤心头一跳,稍稍按捺,佯装无事道:“好,我明日去瞧瞧,你们看看带些什么合适,帮我收好,我明日带去就是。”
“是。“写春和画绿退了下去。
稍坐片刻,扶萤吹了灯,随之,李砚禧从窗子跳进来。扶萤瞅他一眼:“你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李砚禧走过来亲她。
她皱着眉推开:“方兰漳受寒的事。”
“是我干的又如何?“李砚禧往床上一坐,“他自己身子不争气,能怪谁?我也淋了,还淋了两回,我如何没事?”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扶萤狠狠戳了戳他的太阳穴,“你不想想,祖母将他看得跟宝贝似的,若是怀疑起什么,查到你头上来,我可是保不住你,还要和你一起遭殃!”他却笑着去抱她:“我还以为……”
扶萤又推他:“以为什么?”
“没什么。“他还以为扶萤是担心方兰漳呢,原来不是,他心中欣喜,嘴角压也压不下去,厚着脸皮又去抱她,“我就是觉得,若不是方兰漳没管好下人,那丫鬟也不会伤了小姐,方兰漳也得罚。”
“方兰漳也是你叫的?“扶萤瞪他一眼,没再推他了。他也不在意,牵起她那只被烫伤的手看:“小姐手上的伤还疼吗?”
“早消了,就是留了两个黑点,不太好看。”“叫大夫来,看看能不能消了。”
“不用那样麻烦,抹些药膏,再抹些香膏,慢慢就好了,我从前又不是没烫伤过。”
李砚禧在她脸上亲了亲:“小姐没事就好。”她挑了挑眉,扭头看着他:“难得你这样费心,想要什么赏赐?”
“我不要赏赐,我只想要小姐。"李砚禧抱着她滚去了床里。
第二日晌午,扶萤拿了写春提前炖好的汤,去了方兰漳院里。
方兰漳病得不重,只是老夫人担心,才弄出这样大动静来,他早醒了,被人盯着卧在床上,哪儿也不许去。扶萤进门,视线与他对上,瞧见他眼中的无奈,掩唇轻笑:“昨夜听丫鬟说表兄病了,扶萤一夜未睡好,一早起来便炖汤,现下瞧见了,终于是放心了。”他急忙看她:“我这院子里有小厨房,想吃什么,吩咐一声便有,何苦表妹这样费心?”
“其实扶萤手艺一般,只是扶萤担忧表兄,不做些什么心中难安,表兄不需要才好,放在一旁看着就好。“扶萤在床边坐下。
“你都做了,我哪儿有不吃的道理。"方兰漳牵住她的手,“我其实还好,只是有些咳嗽,祖母和母亲却跟要了命的,非得让我多休息。”
“再过几日,表兄便又要去书院了,祖母和母亲自然放心不下。”
方兰漳叹息一声,低声道:“真不想去书院,若是可以,我只想和表妹日日相守。”
扶萤笑着训:“表兄少说胡话,若是被舅母听见定要怪罪我了。”
“你放心,这样的话我定不会与母亲说,我只是想让你知晓,我有多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表兄,但表兄的前程是最要紧的,我不想耽搁表兄,也希望表兄不要因此耽搁。表兄放心,我会在家等着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