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你提出这样无理的事,你反倒哭起来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你非要如此是吧?好,那你去嫁给他,我也在外面找一个,你若是得空,我便来寻你,你若是不得空,我便去寻外面那个,如何?"她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止都止不住,一会儿便将褥子都浸湿一大块儿c
李砚禧忍不下去,抬手给她抹眼泪:“你还哭什么?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你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心里难受?你只许你难受,不许我难受是吗?我知晓你看不起我,可不想你已看不起我到这种地步,你觉得我比不上方兰漳和陶裕,是,我家世学识是不如他们,可你试试和他们动动手,看看他们会如何对你?你可是不止一两回对我动手了。'
她抓住他的手,抱住他的腰,仰头哭着求:“小禧哥哥,我求你,求你,再帮我这一回可好?"
李砚禧别开脸:“你不要给我来这一套,你骗得了他们,你骗不了我。你今日说得好听,等来日事成,必定会第一个将我抛去脑后,届时我又从什么小禧哥哥变回狗奴才了。你今日便是哭干了眼泪,我也不会同意。’
“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从前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动手不该辱骂你不该欺负你,求你原谅我求你帮我。"“没将你直接绑走已算是原谅你了。”李砚禧想起从前的事,有些恼了,冷冷看着她,"李扶萤,我原本是想不论如何便要将你绑走,将你关起来,这辈子再不会放你出去一步,可我看见你,我舍不得那样对你。我已觉得我自己够荒唐了,不可能更荒唐,你尽快死了这条心。你越哭,我只会越发明白,你心中到底有多嫌弃我。”她知晓这最后的恳求也没用了,只伏在他肩上低声抽泣。李砚禧听着她哭声小了,才拿着帕子给她眼泪,擦完又拧了湿帕子来给她洗脸,洗完脸还给她抹了层润肤的膏子。“好了,睡吧。”
她不哭了,却也没睡,只是静静看着帐子,瞧着很是落寞可怜,若不是她方才说出的话太过荒唐,李砚禧已要同意了。“想什么呢?”李砚禧看着她,“你喜欢听书,等离开这里,我们日日去听书。你喜欢吃的那些菜、点心,我也都在学,往后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你喜欢赏花喜欢读诗,我不懂这些,但以后我可以种花,可以给你磨墨。莫伤心了。”
她干涩的双眼又有些湿了,埋头在他胸膛里哭湿了大片。她不知道,她说不明白,她只是害怕和他走,她怕将来什么都没有了,到底什么没了,她也说不清楚。
李砚禧心里堵得厉害,但还是不停抚摸她的后背,哄她入睡。她肚子有些微微凸起了,但不明显,用手摸才能摸出一点点变化,可她知晓肚子里有个小生命,总忍不住要护着一些,又怕被人瞧出来,门也不太敢出,借口下雨只在屋子里走动。只是一个人,便有些懒怠了,能坐着便不想站着,说着要多走走,但迟迟起不来,只有每晚吹了灯,李砚禧来后,她才会跟着稍走一会儿。
窗外的雨越发大了,噼里啪啦打在窗子上,一道雷劈开,惊得她一抖,抓紧了李砚禧的手臂。
“没事没事,只是打雷而已。”李砚禧微微侧过身,将她抱紧,拍拍她的背,轻声安抚,“一会儿就过去了。”她往他怀里又靠了靠,安心不少,又睡过去。天快亮时,雨还没有停,外面突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写春的声音随之传来:“小姐!小姐!不好了!老夫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