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走几步,又回头:“我小字青青。”
她只说了这一句,也没让人换称呼,却叫陶裕在原地杵了许久。心头大事已定,她浑身松懈不少,脸上难得多了些真情实意的笑,往回走的步子都轻巧了不少。
“你到在这儿来做什么?”府中有喜事,李砚禧被安排去当差,刚好在此处碰见她。
她心里高兴,也懒得计较他多管闲事:“出来走走。李砚禧没好气瞅她一眼:“又去见方兰漳了吧?“他要见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她那点儿高兴快被消磨完了,“你在我跟前没规矩便算了,我大度,不与你计较,你在旁人跟前再这般没大没小,当心被人罚去割了舌头,我可没那样大的本事给你接回来。
李砚禧没说话,突然凑过去在她嘴上咬了一口。她惊得微微张口,还没来得及骂,人便走远了,连背影都没了,她气得才反应过来:“这个混账东西!"人早不见了,哪儿管得了她那样多,她骂骂咧咧一通,也只能往回走。
她回了方兰芸的屋子里,一直坐着,等着新郎官来接。期间,方兰漳未再来过一次,接亲时又见,却是未看她一眼,目光若是不慎和她对上,还会快速躲远。
都不用多猜,一想便知,定是大舅母不同意早些成亲,还说了些有的没的,方兰漳没脸见她了。
她不太在意,总归也是二姐婚事,方兰漳只回来一天便又走,也烦不上她,有什么事留着方兰漳休沐的时候再想便算了,祖母身子好些了,她还得去祖母身边伺候。
方兰芸出嫁又回门,不过几日功夫,祖母又不好了,扶萤和方兰茹还有几个嫂子舅母在外面守了半宿,听着大夫说是暂且没事儿了,才齐齐松了口气。
“你们都回去吧,也守了这样长时辰了,再熬着身子要受不住了。”方琼华出来赶。
“姨母,舅母也记得休息。”扶萤说过一句,便与人出了门。走出去没多远,她想起手帕落在了祖母那儿,又回头去取,却听见几个长辈在厅里说话。
“事已如此,不若便按老夫人说的办,叫扶萤和你们家老三早些成亲,老夫人若见他们成了亲,说不准心情一好,病便全好了。”方琼华道。
“我倒是也想,只当是也信冲喜之说,可母亲病着,先前又未准备,如此操劳起来,恐怕只会更影响到她老人家休养。”向氏推阻。方琼华笑着道:“刚才操持过二姐儿的婚事,许多东西都是现成的,我也熟悉婚宴流程了,若是想办,二弟妹交给我,我自然能快速办出个像样的婚礼来。
“大姐一向能干,我哪儿有什么可担心的?其实我早看过了,要与他们八字相和,又要是成亲的吉日,还真不好寻。若是寻错了日子,日后留下什么灾祸更是要命。"
扶萤垂了垂眼,转身悄声走了。
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不过倒也和她没关系了,她早不做指望了,但李砚禧来,她免不了还是要多说几句。她双臂搭在人肩上,边让人抹着香膏边道:“我今日不慎听见她们几个说话了。
“那几个?”李砚禧抹完一坨,又挖一坨在手中抹开,在她腰间抹开。
“还有哪个?那几个舅母姨母呗。”扶萤往前一靠,脑袋放在了他肩上,“我果然猜的不错,姨母提起要提前成亲的事,大姨母果然不许,也亏得我聪明,早为自己做了打算,否则将来还不知往哪儿哭去。
“什么打算?’
扶萤得意在他耳旁道:“我先前与陶裕确认过了,他愿意娶我。’
李砚禧手一顿,推开了她。
“你推我做什么?”她不解问一句,又靠过去,双臂将他的脖颈缠得更紧了些。
李砚禧又去掰她的胳膊,倒是未用力,只是语气冷淡得很:”待你成亲了,便将我打发走算了。
她又缠过去,脸都跟他的挨着一块儿,带着点儿花香的气息全洒在他脸上,指尖点点他的鼻尖,轻声道:“为何要打发你走?你要跟我一辈子的。"
李砚禧心中有些得意,压住嘴角,又道:“你若是成亲了,还和我这样,姑爷不生气?
"生什么气?难道他陶裕有权有势后便不纳妾,不碰别的女人了?我们不叫他知晓就好了。”扶萤在他脸颊的小痣上亲了下,"为何男人不像女人那般呢?若是可以,待我成了亲,便要抬你做姨娘,让你管家。‘
只是个"姨娘”,已将李砚禧哄得云里雾里飘飘然不知所以了,就是如何也做不出生气的模样了,抱着她亲:“青青以后给他生了孩子,也给我生一个,好不好?
“嗯?”她已在他腿上坐好,纤细柔软的腰肢轻轻扭来扭去,“你想要孩子?若是你表现得好,可以考虑。“我表现得好,我一定表现得好。”李砚禧掐住她的腰帮她扭。她受不了,一会儿便忍不住弯了腰,垂首抵在他肩上止不住地喘气,细白的指尖抓住他坚硬的臂膀早失了颜色。李砚禧咬着她的耳朵,故意道:“小声些,千万莫被姑爷听见了。
她羞得在他肩上捶几下,死死咬住了唇。
早上,念着还要去看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