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她的手,无视她的示好,吼道:“你后悔了对不对?你后悔嫁给我了,所以你跑了!”
他的眼前又现出少女死在他庭院里的一幕,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泡在了冰窖里一样,冷意油然而生。
他两只手抚上了他的玉颈,那处脆弱得像是一根莲藕,轻轻一掰就断了:“沈青杏,你敢跑,我就敢打断你的腿,或者,拧断你的脖子,要不要试试?”
沈青杏被他吓得不住摇头。
他松开了手,忽然将她搂入了怀中,变态地说:“你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院子里,知道吗?”
“你要永远陪着我,永远在侯府陪着我,鬼魂和躯体都要陪着我……”
最后,沈青杏只会重复那三个字了:“陪着你……陪着你……”
*
外面的杀声震天结束了,沈青杏也陷入了沉睡中。
她这夜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全是她的哥哥,有一只手一直在替她擦泪,她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那人在她耳边轻声哄她:“阿杏听话,听话的话哥哥就会回来了。”
那人的声音好听极了,她想一直听下去,听他给自己织造的一个幻梦。
“阿杏信我,信我就可以见到哥哥。”
……
东方既白,橘光破出。
沈青杏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自己面前坐着的是卫纪黎。
他披头散发,衣袍宽松,乍一眼看,像是一只艳鬼。
她吓得往后缩,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声音已经哭哑了。
他掀起鸦青的睫毛,眼窝下是一圈浓浓的阴影,像是一夜未寝一般。
“醒了?饿不饿?”
沈青杏先是摇头,又点了点头。
卫纪黎起身出去端了一碗热粥回来,在她面前喂她,他脸色阴沉沉的,沈青杏不敢觑他,安静地埋着头喝粥。
喝完粥后,卫纪黎就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看她,看得她心里发毛,总觉得他是在思考先废她的左腿还是右腿。
他终于开了口:“和离书……我撕掉了。你想和离,做梦!除非我死!”
她垂着眸道:“和离书我不止写了那一份,我还给了爹爹,况且大人不是也想与我和离的么?”
“我?”他又气又恼,“你进了我的书房?”
“嗯……”
“所以你是因为看到那个,才与我和离的?”
“是……也不全是……我们当初成亲本来就不是因为相爱,大人现在已经升了官,往后更是前程似锦,也不需要将军府做依靠了。大人心中既有分开的想法,我就成全大人。”
“我没有!我从来没想过与你分开!那封和离书是因为……”
因为不想你跟着我一起死。
“因为什么?”沈青杏抬头问。
“因为我的身边太危险了,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危险。”
他捧着她的双肩道:“娘子,你信我。我一想到要与你分开,就比死了还难受,你留给我那封和离书,就像是用刀子在我心上划开一个口子一样疼,你要是再敢提和离,我真的怕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会想把你杀了藏在府里的……”
沈青杏身子哆嗦,被他狠狠按在了怀里,而他就像个发病的疯子一样,对着她道:“不要离开我……”
不要像梦里一样离开我。
“你说了要给我当娘子的,当一辈子的娘子,你不能食言!”
“你要是敢食言,我就将你做成人彘,埋在府里的梨花树下,一生一世陪着我。”
沈青杏两眼一抹黑,吓晕了过去。
*
卫纪黎很快就整装队伍重新出发,向着京城继续前行。
沈青杏被他带走了,他特意为她雇了一辆马车,将她藏在了马车里。
“你要带我回京城吗?”她问。
“怎么?你不想跟我回去?”他语气怪吓人的。
“不是……”
沈青杏害怕极了他现在的这模样,怯怯地缩在榻上。
这两日来,卫纪黎总是亲力亲为地照顾她,无论是吃饭还是洗漱,她就像是他豢养的一只宠物,必须听从主人的命令,不容半点拒绝。
“乖,听话的话,夫君可以给你一个奖励。”他仍以夫君自称,好似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现在已经和离了。
他抚弄她额前的发丝,将她从榻上抱起来,抱在了自己腿上,沈青杏触到他的身体浑身一抖,忙摇头:“可以……不要吗?”
马车外面都是士兵,要是车内发生点什么动静,外面肯定会听到的。
卫纪黎假装不懂她的话,垂眸问:“嗯?不要什么?”
她攥住他的兰花袖口:“现在真的不行……求求你了……大人。”
他一只手握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笑得越发邪魅:“轻轻不是喜欢在马车上么?”
沈青杏双颊生霞:“我没有……”
“让我饶过你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