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天之骄子,得天独厚,他那样的人,要什么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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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之后,谈既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淮城,来方老师家的次数多了起来。
温知聆每周都能和他在一张餐桌上吃饭。
方文鸿不怎么过问谈既周的学习,但会关心他的日常生活,常在餐桌上叮嘱他以后一个人在外面读书不要作息颠倒,健康饮食,哪怕自己费点功夫也要保证一日三餐按时按量,少喝那种加了很多冰的咖啡。
谈既周就笑着听,不会有不胜其烦的态度,点头回应每一句。
温知聆看得出他对方老师的敬重,也喜欢在方老师这里呆着。
而她和谈既周,则没有什么特别的接触了。
明明同在屋檐下,却鲜少有不必要的交流,顶多是在午饭前,替张姨过来问问她想吃什么。
唯一一次,是那个周末的作业太多,导致温知聆在周日下午还有一张数学试卷没做完。
给方老师交完画后,她便把试卷翻出来补。
淮大附中的各科周末试卷都是学科教研组自己出的,难度比市面上大部分配套练习卷拔高一截,饶是她成绩不差,做起来也有些吃力。
方老师过来时,发现果盘里的水果她一口没动,盯着试卷,一筹莫展。
他笑着缓声问:“被难倒了?”
温知聆抬头看看老师,有气无力地点头。
“既周成绩不错,我叫他过来看看,你先吃水果。”方老师说完,就去给她搬救兵了。
温知聆坐直,眼巴巴地看着方老师上楼的背影,解不开题的那点挫败感被心头生出的期冀掩盖。
没多久,谈既周便从楼上下来了。
月份往后,温度慢慢在升,衣服的衣料减薄,他常穿的是纯色圆领衫,宽肩将软薄面料撑起,很有型。
因为下楼就是为了帮她看题的,所以走到桌前,他没有多言地接过试卷,问:“哪道不会?”
温知聆抬手,用水笔圈出两题。
圈完,她有点心虚地攥紧笔杆,手心有细汗。
其实第二道是会的。
谈既周没有坐下,拿起试卷背靠着书桌,垂眼看题干。
温知聆从果盘里拈了颗樱桃吃,有点甜也有点酸。
她心里忐忑,默默想自己是不是不该骗他,毕竟已经是麻烦人家了,多一道题,又多出一点费头脑的时间。
但谈既周只用了五分钟,甚至不到,便转过身走到她身边,用笔在草稿纸的空白处标出题号。
“我开始了?”
温知聆说好。
谈既周边讲解,边把考点和关键步骤写在草稿纸上。
可能因为从小练字,他的硬笔字也好看,笔锋锐利,间架结构、纵横聚散都有章法。
两道题,他思路清晰地解决完。
快到让温知聆觉得,自己也可以再多圈一道……
但末了,谈既周停顿一下,把卷子翻面,语气略带点不解,“你最后一道选择都做对了,这一题为什么会做不出来,解法一样的。”
温知聆完全没想到他还有时间扫一眼前面的题,错愕的支支吾吾半天,“嗯……我那道选择题是蒙的。”
她低着头,没看到谈既周的表情,但感觉他似乎是笑了一下。
“现在明白方法了吗?”
温知聆点头,说明白了,谈既周便直起身,也不过问她是不是真的理解。
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时常让她望而却步。
有时温知聆在书房画一上午的画,都很难见上谈既周几面。
他可能是知道她在上课,很少在附近走动,一般到了楼上就不再下来,亦或是一直呆在一楼的客厅,偶尔抱着发糕去后花园晒太阳。
温知聆只能让自己更加专注的画画,不要为根本不存在的涟漪劳神。
她的效率高出不少,余下的时间便练练行楷,或者写写放在书包里的作业。
有时也会走神,不知不觉的在草稿纸上写好多遍谈既周的名字才反应过来,然后撕下那一页胡乱塞进书包里。
因为谈既周的疏淡,她觉得自己的礼物显得很没必要,便搁置下来。
六月初,时序入夏,淮城进入梅雨季。
阴雨连绵中糅杂几分燠热,温知聆也换上蓝白相配的夏季校服。
周日的下午,温知聆和往常一样,在差不多的时间收拾书包去客厅。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雨,但她书包里常备了一把雨伞,倒是不担心会淋湿。
谈既周在客厅,见到她,问了句:“准备去学校了?”
温知聆点头,有些意外。
方老师说:“既周要回去,刚刚和我说顺路送你去学校,正好外面下雨了,坐他的车方便。”
温知聆知道他只是出于好心,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出门换鞋时,谈既周帮她拎着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