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过来瞧。
大夫细细检查过后,觉得那胭脂味道奇怪,对比之下发现——那根本不是毓秀坊出来的东西。
可二姑娘说,这胭脂是她亲自去买的,如假包换的好东西。
那么也就说明,东西很可能被人调换了。
大姑娘满脸红疹,只晓得躲起来哭,眼下,那维桢院便全由二姑娘镇着。二姑娘果然下令搜查,很快在某个房间里搜出了真正的毓秀坊胭脂。
这个房间,就是魏如青住的那间。
这里头便有话可说了——
那毓秀坊的胭脂是出了名的好,可它只卖高门世家,商贾人家就是捧着金子都买不到,故而这几年竟催生出了黑市。
胆大些的世家下人,会偷偷调换主子的胭脂拿去卖,小小一盒就能换一两黄金呢。
高门女子不会只有一盒胭脂,她们通常会囤几盒喜欢的,不同的颜色不同的香味。等想起来用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她们也大多只当是放坏了。
那盒胭脂是经魏如青的手转交大姑娘的,如今却在她房间搜出了真货,足见那烂脸的胭脂就是她调换的。
可她自己恐怕没有想到,那用来调换的假胭脂实在是劣等,竟毁了大姑娘的脸,叫她一下子就暴露了。
罪魁祸首查出,此刻的维桢院里,丫鬟婆子挤了一屋子,一个个死盯着魏如青。
“魏姐姐,你解释啊,明明不是你干的!”阿兰听到外头的吵闹声,哪里还顾得上脸,硬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指指点点中,魏如青闭口不言,只是捏了捏她的手。
孙君华倒是雷厉风行:“来人,还不快收拾了她的东西,将她赶出府去!”
阿兰急了:“不可以!”
“姐姐!”孙君华恨铁不成钢,把阿兰拉到她身边,“你就是太信任她了。你知不知道,她为了钱能把前夫家的房子卖了,躲进咱们府里。为了一盒胭脂,就把你的脸弄成那样,以后还不知要如何祸害你。我早说过了,她这样的人留不得!”
阿兰错愕地看着魏如青,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不相信。
“姐姐你解释啊,之前被诬陷的时候,不是有条有理地反驳自救了吗。”
魏如青在她心里,是顶顶聪明的人,这是她在花房亲眼见过的。这下却不解释了,怎叫阿兰不慌张。
二姑娘一声令下,便有两个婆子过来拉魏如青,立即就要将她扭送出府。
阿兰急得挣脱二姑娘,张开手臂,硬挡在魏如青前面。两个婆子拽不到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呵——”
只听得魏如青一声轻笑,“出了这么大的事,二姑娘为何只将奴婢赶出府去。不是该扭送官府么,难道是说,怕官府查出什么来。”
孙君华凤眼微眯:“我不送你去官府,原因你自己知道。我闵国公府当初就不该收你,惹一身腥实在不值得当。”
是说她逆犯家属的身份么。看来,这位二姑娘好好地查过了她。
双方正掰扯着,听得门口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
蒋夫人大步流星地跨进门来,疲惫的脸上满是焦躁。第一眼,她就看到了女儿那张红肿的脸,霎时心火腾起。
“淑华啊,快让为娘看看!”
阿兰见蒋夫人来了,委屈地又落了眼泪:“娘,又痒又痛的,我好难受啊。万一好不了,我……”
蒋夫人爱女心切,狠狠地瞪了魏如青一眼,当场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魏如青屈膝行了个礼,不疾不徐道:“夫人不必担心,这红肿两天就能消下去,奴婢早已在自己耳后试过了。”
这话说得一屋子人愣住了,唯有孙君华脸色微变。
蒋氏:“你什么意思!你还要我们谢你下手不重不成!”
孙君华忙上了前:“母亲,不要听她瞎扯。这个人极善诡辩,当初在花房自己养死了花,倒怪到别人头上。李管事可以作证,她根本就是个唯利是图,心机深沉的人!这次她偷盗胭脂,人证物证俱在,万万不能再留她下来。”
说着,看了眼莲儿,接着道,“而且,莲儿方才也说,亲耳听到这个魏娘子问姐姐要钱。姐姐心思单纯,还真给了。”
莲儿点点头:“是、是的,奴婢亲耳听到魏娘子跟姑娘说手头缺钱。而且,不止一次看到魏娘子挎着篮子出府去,篮子盖得严严实实,不知里头藏的什么东西。”
言下之意,便是指证魏如青盗卖财物。
面对莲儿的指证,魏如青面不改色,反倒嘴角似含着一抹笑。
她就知道,以二姑娘的本事,还能拿捏不了李管事么。人家这个坑挖得深,将她推进去,就想要她彻底爬不起来。
不光拉拢了李管事,还把莲儿也拉拢了,众口铄金,她没错也有错。
那日宴席上,魏如青没有劝住阿兰喝酒,蒋氏就已经恼了她,听得一向聪慧的二女儿这般说,终于也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