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盆确实有几分重量,魏如青停下来调整了下姿势。待调整好,正要继续往前去,脚步却又猛的缩住。
“表哥!”
人来人往中,江宗平手里捏着个包子,正打她旁边儿过。
对方回过头,也是一惊:“表妹?你怎么在这儿。”“唉,又被疯狗逼出来了。”
江宗平眉心微蹙,转瞬明白:“巧了,我做文章忘了时辰,错过了饭,出来买个包子垫垫。”
说着,顺手将她手里的兰花揽了过去。
魏如青甩甩手臂:“我正想找表哥呢!这赤子兰不好养,我想问问你有什么法子。”
江宗平将那兰花打量几眼,才发现是赤子兰:“这哪儿来的?”
糟心事能不提就不提,魏如青:“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两人就这么聊着兰花,一起往国公府方向去。路过四季楼,江宗平突然停住脚步,说:“要不咱们去那边茶楼坐下细说。这么久了,还没回请你一次,正好昨儿刚得了赏银,咱去尝尝茶点。”
魏如青回头看了眼国公府的方向,她其实想早点回去,心里总不踏实,怕出点什么事。
江宗平见她犹豫,黯淡了脸色:“表妹莫不是看我囊中羞涩,不想花我的钱?”
魏如青:“哪里……走吧,快坐下把你这包子吃了。”两人便进了四季茶楼。
和表哥在这儿一聊大半个时辰,到中午了索性就在茶楼吃了顿便饭。再回府时,日头已略略偏西。一不小心竞耽搁了这么久,关于赤子兰的养法,却还是没琢磨出个路子。
表哥送回维桢院。
“我回去再想想,这赤子兰要是养不活,实在可惜。”魏如青:“算了吧,学业要紧,我自己翻书找找。”两人边说着边走到了院门口。魏如青耳朵一动,听得院子里竟传来绵绵密密的哭声,竟是悲痛欲绝、肝肠寸断。她脸色微变,忽然觉得胸腔里头传来一阵钝痛,早起时那种心慌的感觉又冒了头。
江宗平把兰花还给她,催道:“快进去看看吧。”她捧起赤子兰,快步进了维桢院,将花盆随手往屋檐下一放,便直往哭声传来方向去。
阿兰的屋子门口,丫鬟婆子堵了一大堆,竟一个个丧着脸,都在抹眼泪。
她脚下顿住,望着那情景,心尖儿又凉下去半截。怕不是出什么坏事!魏如青小跑着上前,侧着身子硬往里挤。
入了门,李妈妈就守在门口,乍见她回来,眼睛登时一亮,冲着屋子里头便喊:“魏娘子回来了!”压抑的屋子里,众人齐齐回头。
魏如青刹停脚步,没再往前。
国公爷立在屋子当中,府中几位少爷站在他的身侧。床前跪坐着二姑娘,正伤心地抹眼泪,蒋夫人则趴在床边,哭得最是撕心裂肺。
阿兰的屋中满满站着人,唯独不见阿兰。
魏如青正要开口问,就见蒋夫人回了头,看向她的眼神竞如看一个仇人,恶狠狠的,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去。她被这犀利的眼神看得霎时呆愣。
发懵间,蒋夫人突然爬起来,猩红着眼睛朝她猛扑过来。
魏如青不防,被推得向后一摔,撞得花架跟着栽了下去。
“唯当”一串巨响,她昨儿刚插的花,陪着瓷瓶一起摔得支离破碎。
短暂的死寂,随后便响起了蒋夫人的怒骂。“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蒋氏猩红着眼,指着她声嘶力竭地吼,“要不是你,我的淑华不会死!”死?
好莫名的一个字。
浑似一闷锤打在头上,魏如青腰背一塌,原地瘫在地上。
死…是说,阿兰死了?
她在极度的迷茫中,扯动嘴角。
怎么可能!早上还好好的,阿兰就坐在窗边的位置,提着笔傻笑。
魏如青急忙望向那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她想过去看个清楚,刚要起身,脚踝却传来钻心的疼,试了几次愣是起不来。
蒋夫人恨急了,嘴里怒骂着,又扬手往她身上打。“你发什么疯!"闵国公眼疾手快,一把将蒋氏拽住,阴着张脸冲下人吼道,“还不快将魏娘子扶起来。”蒋氏失了这股打人的劲儿,接着便两腿一弯坐了下去,全无体面地嚎啕大哭起来。
大少爷黑着脸,把一屋子丫鬟婆子全往外赶,就连贴身伺候的也一概不留。
“事情尚未查清,谁要敢胡说八道,即刻撵出府去!”魏如青被两个婆子扶起来,架着往外去了。她回过头,紧盯着床的方向。
床幔遮挡住了阿兰的脸,她只看见那胸口半晌没有起伏。桃红的裙摆垂在床沿,湿哒哒的,在脚踏上汇出了一滩水。
魏如青的眼睛倏地抽痛,她突然不相信“眼见为实”这四个字。
一切是那么的荒谬。
“我的女儿啊……早知如此,还接你回来作甚……逼你学这学那亚………叫你没有几日开心……倒不如在乡下自由自在!”屋子里,蒋夫人哭得肝肠寸断。
“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