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可她更在意自己在世人眼中的样子。
“好,既然二姑娘想要清名,那现在我有话说,"魏如青看了眼春香,“旁人不宜听去。”
孙君华:“春香可信。”
魏如青又看了眼春香,见她满脸焦虑,也跟着瘦了一圈。罢,她早见识过了,这丫头确实是个忠心的。遂点了个头。
春香会意,这就去将窗户和门关上。屋中一时昏暗下去,她紧接着点燃了一盏灯。
孙君华刚坐下,就急切地说道:“魏姐姐,我承认我以前对阿兰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可这次真的不是我!我、我以为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你那么在乎姐姐,又平白挨了骂……”
孙君华紧张得磕磕巴巴,生怕没人听她的解释似的。直到魏如青轻轻覆盖住她的手,她才逐渐平静下去,慢慢闭上了急于澄清的嘴。
风渐起,窗外的枯叶沙沙地飘,吹得满耳萧瑟。魏如青又何尝不紧张,她缓缓开了口:“我知道的真相,是这样的……”
她简短的几句话,一时激起了千层浪,孙君华还没跳起来,春香先坐不住了。
“魏娘子说的可是真的!既然如此,咱们赶紧告诉夫人去!”
“慢着!"孙君华喝住春香。
她绷紧了下颌,眼中即有此身分明了的欣喜,又有得知真相的恨意。
是四皇子设的局,江宗平出的手,虽不是想要姐姐性命,却到底误害了姐姐。
只要告诉母亲,她就洗清了嫌疑,可她却敏锐地觉得,魏如青不去找她母亲,而来找她,一定有深意。魏如青瞥眼春香:“急什么,若告诉夫人有用,我又何必来找你家姑娘。”
孙君华:“魏姐姐,你是如何想的?”
魏如青:“这件事牵扯太深,只能被定为意外,但各人心中一杆秤,怕是没有几个人会相信是意外。一日不能彻查,二姑娘就得遭受一日怀疑,哪怕告诉了夫人真相,夫人难道又能大张旗鼓地为你澄清么。更何况,夫人她未必就不知道。”
“夫人她未必就不知道",这句话说得孙君华乍觉浑身冰凉。
魏如青:“下棋之人只在乎全局,一子两子的得失根本不重要,更遑论你的清名。但夫人爱子,我相信她不是执棋人,她是观棋人,开不得口。”
孙君华懂了,倘若告诉母亲,只会让母亲更加的为难吧。母亲那么伤心,怕是不止在哭阿兰,更是在哭命运。“魏姐姐的意思?”
魏如青看着她,并没有开口。
孙君华先是愣了一愣,继而眸光闪动:“……是要我亲自来洗刷嫌疑,揭破真相?”
魏如青:“姑娘不想么?”
孙君华低下头,嘴唇紧闭,似乎犹有顾虑。“江宗平是我引荐入府的,我有责任。他倒好对付,可是,四皇.……
魏如青:“阿兰的冤,你若能替她申,从此,再无人会说你一句′鸠占鹊巢、“贪慕虚荣,倒要赞二姑娘多情多义,浩气凛然,国公府得此女儿,是国公府之幸。”孙君华的眼中的光逐渐明亮,她闷声坐在那里,良久才开口道:“仅靠我们,对付四皇子无异于此呼撼树,或许能得美名,性命却未必能保。”
顿了一顿,倏尔勾起洒脱的笑,“呵,可大不了一死,总好过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春香听傻了,讷讷地跟着点头。
魏如青便知道,这姑娘会接招的。她紧握住对方的手:“我与你一起,阿兰的冤,我们一起申!”孙君华:“姐姐?”
魏如青:“过两日我就离开贵府,若有需要咱们再联系。”
“姐姐去哪儿?”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害死阿兰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她牙关微咬,口吻决绝。
孙君华大概是懂了,她要去找江宗平。
“可是,姐姐何必冒这样的险?”
她大可离开国公府,作为齐靖的前妻,自己又有本事,在哪里都不会过得差。
魏如青惨淡一笑:“为争一口气。”
这天傍晚,春香叉着腰站在穆清院的门口,指着走远的魏如青骂了老久一一
“血口喷人,你臭不要脸!”
“红口白牙的,张嘴就给人扣帽子,仗着自己跟那谁有关系,跑主子跟前泼脏水,真有你的!”“谁不知道啊,就是因为你,大姑娘才出事儿的!还有脸攀咬起别人了!”
春香这一闹,闹得全府都知道她魏如青和二姑娘闹崩了。
闵国公甚是不安,下令掌了春香嘴,又特派了管家送上财物安抚魏娘子。
可魏娘子大约心头憋了气,只要了自己该拿的月银,没两日便收拾好东西,出府去了。
这可叫闵国公松了好大一口气,这活菩萨可算走了。当天晚上,罗衣巷尽头的小院儿被敲响了门。江宗平看了一天书,打着哈欠来开门。待看清门口站着的人,那强撑不开的双眼,登时瞪得精神。“表妹?!”
门口站着魏如青,她背上背着个包袱,手里抱着一件衣裳。过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