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仓明子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是自己的胳膊被人推搡的感觉,并且这个力道还越来越重。
从课桌上醒转过来的她隐隐觉得自己明明没有被重击的头上传来一阵幻痛,没等她痛呼出声,一抬头就看见了讲台后边一边不急不缓地收拾课本一边目光幽幽地盯着她的鹤田老师。
她一个激灵,一个箭步蹿上了讲台,帮鹤田老师收拾好了剩下的东西递到她手里,带着讨好的笑意卖萌装乖:“老师讲了一节课辛苦了,快回办公室喝两口水休息一下吧,黑板就交给我来擦好了。”
等到送走鹤田老师,并不是值日生的佐仓明子任劳任怨地边擦黑板边看了一眼黑板最边上的课表。
然后,又是一眼。
怎么回事,怎么才上午第二节课?!
为什么过完了一天,紧接着还要再过一天,佐仓明子哀哀怨怨地想着,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了座位,还没坐下就被同桌北崎由纪一把揽住了脖颈。
佐仓明子撑着下巴有些百无聊赖地听着北崎由纪絮絮叨叨地讲述自己被鹤田老师凌厉的眼刀误伤的痛苦,并对她居然一整节课下来都对此毫无所觉表示崇敬。
毕竟她好像不在欸,佐仓明子在心底解释了一句。
“好啦好啦,对不起,我实在太困了嘛,”佐仓明子拖长了音道歉,双手合十眨眨明亮的大眼睛请求北崎由纪的原谅,“中午请你吃冰好不好?
轻易被她可爱到的北崎由纪装作不情愿的模样抬手捏住她的脸揉了揉:“还要加一瓶橘子汽水!”
“好哒,”佐仓明子飞快点头,也趁机提要求道,“那今天的数学作业就拜托北崎大人啦~”
“不行,Aki你别想偷懒不写数学!”
“QAQ我才不是偷懒,我是真的不会写嘛。”佐仓明子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辩解道。
“QAQ禁止!”北崎由纪抬手比了个叉,“明明上次的卷子你比我还高五分。”
“运气好这种事不能怪我吧。”
“三秒钟内撤回这句话我姑且算你不是在拉仇恨!”
*
“这汽水好像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个经典包装。”佐仓明子从冰柜里准确地拿出一瓶橘子汽水,想起观众席邻座姐姐递给她的那瓶橘子汽水也是一模一样的包装。
她转头把手里的汽水递给身后的北崎由纪,继续扒拉着冰柜看看有什么想喝的。
北崎由纪歪头看了看手里的汽水:“好像是吧,没太注意。”
佐仓明子挑挑拣拣选了盒可可豆乳,等到结完账她给豆乳插上吸管的时候忽然感叹了一句:“呜呜呜好喜欢松田阵平啊。”
北崎由纪虽然有些茫然,但对她话题的跳跃见怪不怪,拍了拍她的背:“行啦,知道他是你本命啦,别念叨了。”
“没办法,毕竟人一旦喜欢过松田阵平这辈子就定型了。”
“但是我不推他,我推红发和蓝发的某两位。”
“哼,没品。”
“你也一样。”
两个人互相嘲讽了两句,嬉笑打闹着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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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详细地听松田阵平说起这段经历的萩原研二颇有些大失所望,“就这样吗?研二酱还以为会有些罗曼蒂克的发展呢。”
“跟六岁的小朋友能有什么罗曼蒂克的发展?作为现役警察官,能不能收起你危险的想法。”松田阵平没好气地白了萩原研二一眼,几乎想抬手在他的前额上来一记打醒他。
“六岁不能有,之后总可以吧?难道这么多年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吗?”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阵平的起手式,夸张地往后一仰躲了一下,“那个姐姐总不能连夜就出国了吧。如果没有,我觉得小阵平才不像是只会被动等待缘分的人。”
“我印象里小阵平面对想要的东西明明一直很主动,而且就算最开始没有得偿所愿也会锲而不舍地尝试第二次、第三次。”
“我再见到她就是挺久之后了,当时她戴着帽子,但我走近了之后隐隐约约看到她头上包裹着一些白色。不像是帽子上用于装饰的蕾丝,更像是受伤之后包裹用的纱布,脸色比起第一次见到的那天也要苍白很多。”
“我没想到她是受伤了,我马上就有点后悔。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受伤,但不管怎么样,我当时应该让老爸送她回家的,或者我应该不管她的拒绝坚持送她一趟,不应该让她单独走。”
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阵平皱起的眉,出声安慰道:“毕竟你也是小孩子嘛,哪能做到那么面面俱到。”
“但是当我跟她打招呼问她最近怎么样的时候,她却用一种陌生和警惕的眼神看着我,礼貌但并不热切地告诉我,我应该是认错人了。”松田阵平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说起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但萩原研二还是能清楚地察觉到他平静的外表下压抑沉郁的情绪,“她说她叫做羽石泉美,名字里并没有任何一个字可以被念作Aki。”
“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