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
“山首,山首!”她看上去很受爱戴,不少人冲上去送花。
但天霁门人——特别是冰鉴峰的人,脸色却有几分微妙。
“哦,师兄曾经的继母。”周拂菱道。
她知道,当年便是这位继母和须清宁的父亲成婚后,须清宁的状况每况愈下,最后更是因为其继母的养子须蕤自焚,被害得十年冤狱。
然而,这一切尘埃落定,须清宁洗冤,这位况允初,却成为凡域山首。
周拂菱曾经研究过仙门各位人物的事迹,却以为,况允初,是最难看懂的人之一。
却见贺茵倏然蹲下来,人缩成了一团。
周拂菱见是一辆灵兽拉着的车跑来,便问:“为何蹲下?”
贺茵: “说来,这里有人,与我有怨隙。”
不过少顷,倏有一只手,挟带劲风,猛地攻向贺茵。
一旁佐官大惊,就要帮手,贺茵却道:“没事,没事!”
只见来者是一位黄衣女子,她眉英目明,长相如花,面如春风,背着一只白泽,手拿长笛,笛中藏剑,出手大张大合,甚是豪迈。
二人过招,不过十招,便是停手,女子哈哈大笑:
“贺茵,好久未见,甚是想念!你上次,不过和我吵了一架,竟就把你的白虎留给我一个人照顾,好不要脸!”
“月兮,饶了我,我也是仙门召令,不得不回!”
周拂菱注意到,这个女子是凡族人,身后还跟了一位青年。他一身青袍,丰神俊朗,眉目有些清冷,但比须清宁温润些。
他对周拂菱行了一礼。
花月兮却倏然拉住周拂菱的手,眉眼弯起来,咧牙道:“你是周拂菱姑娘吧?小茵已经告诉我了,我知道你今日想做什么!走,我这就带你去!”
……
贺茵对周拂菱介绍了,这是来自花灵山的兄妹,妹妹叫花月兮,哥哥叫花玉流,都是四品,来参加万山宴的千山试炼。
他们是凡族最优秀的弟子,胜者,便可去仙门择师修行。他们便是为此而来的。
周拂菱对二人行礼。
不过,暗地里,周拂菱却想起了贺茵的玉牒里的传讯:
——[花月兮:阿茵,我们查到了你那云宁宗的父亲在康荒斋留下的线索。万山宴去龙潭一叙。]
周拂菱用目光描摹贺茵的轮廓。有几分眼熟呢。
而花月兮性子十分豪爽,带他们去了一个地方,乌泱乌泱的全是仙域少男少女。
不少人都聚在一个阁楼里,神色都有些害羞,也有些雀跃。
中央的台子上,站着一个穿着青袍子的凡族小师姐。小师姐敲锣打鼓,随后介绍了规则如下。
“咱们这阁楼的活动,正叫作‘三日游’。参加者,女方写金签,男方写银签,我作为主持,会把抽一金签一银签抽在一处。”
“抽到一处的人,便是牵手成功。必须一起游玩三天,也正好作为试炼前的休整。”
“若是结缘成功,请各赏我六十六下等灵石喜钱,谢谢,谢谢!”
周拂菱:“……”
这活动总让她感到有几分微妙,好像挺好赚钱的。
但这也令她感到挺新奇。
周拂菱想把自己的名字写上了一张金签,随后递给了台上的凡族小师姐。
议论声突然四起。
“咦,这不是天霁门的周拂菱师妹吗?她不是跟在须少掌门身边的么?”
“……她不是心仪须少掌门么?还以为她要去宁朝雪仙子那里闹呢。”
一位藏在人群中的白衣青带弟子,突然风一样地冲出去,风一样地拿出玉牒报讯了。
人群嘈嘈杂杂之际,花月兮推了下她的哥哥,那位俊朗温润、却一言不发的青年:
“哥哥,你也去呀。”
“你怎么不先去?”花玉流冷冷说。
“我又没被邹家为难,又没被强硬地塞了帖,也没有邹家的小姐看上我。”
周拂菱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花玉流,花玉流正蹙眉,没想到,这人不仅气质和须清宁像,经历上也和须清宁有几分像。
“哥哥,这里到底大多是咱们青山族的人,知根知底,也是入试者,你跟着她们玩三天,邹家到底也是大族,还能拿你怎么样?逼你去龙潭府吗?”花月兮道,“你不写,我写!”
“像是趁着花玉流不备,花月兮抢过银签,把她哥哥的名字写好,交了上去,投入箱子。花玉流紧抿嘴唇,脸都气白了,大喊一声:“……你!”
“哥哥,这里到底大多是咱们青山族的人,知根知底,有什么不好?”
花玉流冷哼了几声:“罢了,我一会儿会给那姑娘赔罪,说是你在胡闹。”
贺茵则在二人的签交上去,挤到前方,殷切地等待结果,不一会儿,她捏着一枚金签、一枚银签跑回来。
“有了,有了!是你们呀!是你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