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周若彤跟前,说愿意去锦光院伺候,做个洒扫丫鬟也使得。她怕三爷再来,阖府之中,只有大夫人护得住她。
她本是诗书世家,觉得这姑娘如今落难,倒也不坠周家的清名。周若彤原本把这远方亲戚当累赘,这回她宁死不为妾,这份气节让周若彤高看三分,于是亲自走了一遭,把人送到锦光院。原本要拜访江婉柔,恰好江婉柔在午睡,她不好打扰,留下一句:"这丫头便留在这儿,让她代我伺候长嫂,今日不巧,我改日再来看望嫂。”
愿意收这个祖宗,最后塞到偏远的茶水房,谁知第一回煮茶,就赶上江婉柔立威。二夫人亲自送来的,丫鬟们敢怎么办?这人身份尴尬,主不主、仆不仆的,哪里都不“这真是事儿赶事儿赶上了,茶水房的妹妹们也是难做。”送来的,她们也没办法。
翠珠在茶水房骂了一通,在江婉柔面前倒是为她们殷切求情,"夫人,人是二夫人亲自"行了,我知道。
"
江婉柔揉了揉额头,周若彤塞这么个人过来,不仅底下人难做,她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安置。
了,如今知道了,能让人一直做个端茶到水的丫鬟?
二弟妹的远方亲戚,周若彤曾亲口对她说过:“原也是个千金小姐"。她不知道倒也罢不逮,实在不放心在身边放这样一个人。
锦光院不缺一口饭吃,如若往常,当养了个客人,闲养着也罢。如今她身子重,力有那姑娘一家遭受恭王案牵连,抄家流放,办恭王一案的人,不正是陆奉么?说她谨慎也好,
小人也罢,她宁可小人之心,也不愿将来真出什么事,追悔莫及。翠珠小心翼翼道:“夫人,那......那姑娘,还在茶水间候着呢,要不叫来,您见见?”江婉柔斜睨翠珠一眼,“嫌你夫人我太闲了?”
就是府中正儿八经的客人,也得亲自携重礼,登门拜访,枯坐几个时辰,才能见到陆府大夫人一面。一个身份尴尬的奴婢,不值当江婉柔费心。她的肚子越发大了,才六个月,竟跟寻常妇人七八个月差不多大。她不见人的时候能穿宽松舒适的襦裙,发髻拿根轻便的木簪挽起,舒服自在。见客便得起来装扮一番,即使没人敢挑她的不是,她也不愿意在人前展露自己的疲态。老祖宗几次派人来,说生产之前,不准她去春晖堂。江婉柔摸着肚皮笑,都道老祖宗人老了,糊涂,她倒看阖府没有比老祖宗更明白的人了。她想了想,道:“派人去二弟妹那里说一声,说我这里不缺人,让那姑娘回去吧。”把人送春晖堂吧,祖母慈祥仁爱,定能护得姑娘周全。"三爷风流归风流,但不是强人所难之辈,我回头再跟他说说。二弟妹实在放心不下她零零碎碎又添了一些,时间过得很快。
这桩事没在江婉柔跟前挂心,她如今满心想着陆奉下江南一事,送去三口大箱子后,等陆奉带着夜间的寒气回府时,江婉柔已经睡了一觉。“你可回来了。”
江婉柔揉着惺忪的睡眼,把他冰凉的大掌放进被窝里捂着。“我从来没出过京城,啊--”
思那地儿应该不缺吃穿,准备的东西也不多。夫君看看还缺什么,少什么,我再添置。她打了个哈欠,忍着困意道:“江南只在戏本儿里听过,听说是个富饶的好地方。我寻陆奉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柔情,温声道:“够了,你准备的很周全。裴璋差多少。除了火石这种她兴许没见过的东西,她什么都考虑到了。裴璋命人送来一份他整理出的单子,他感叹裴璋心细如发,没想到妻子准备的竟不必他把她额前的碎发轻柔拂去,道:“睡吧,我看你一眼,今晚睡书房。”江婉柔怀孕后期睡眠不好,陆奉晚上回来得晚,不想惊动她,经常在书房睡。“别呀--你都要走了,趁还在府中,多陪陪我和孩子吧。”/酥/胸,白皙柔软。
江婉柔挣扎着坐起身,薄被从她身体上滑落,寝衣上的盘扣被她睡得崩开一个,香/肩“胡一-”
“好好好,我胡闹,无需夫君教诲,我知道了。”
江婉柔摆摆手,她白天睡得多,晚上没那么多觉,如今被陆奉一惊,更没了睡意。她随手把寝衣往上拢了拢,对陆奉道:“夫君,我渴了。"
陆奉起身,为她添了一杯茶水。江婉柔喝了一口,眉心轻拢,“夫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