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提起。
陆国公临终前交代,让老夫人在佛前好生“静心",自此南苑小佛堂成了府中忌讳,后这个姑娘,好听点儿是落难娇客,说白了就是罪奴,还敢在主人府中挑三拣四?江婉柔心觉蹊跷。
金桃很快将人带了过来,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巴掌大的小脸儿,柳叶眉,圆杏儿眼,
樱桃唇,细皮嫩肉的,纵然穿着丫鬟的嫩绿色褙子,看起来也不像会伺候人的样儿。江婉柔盯了她一会儿,悠悠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姓周,名妙音。”
这个名为周妙音的姑娘怯怯看着江婉柔,福下身子。纤柳细腰,身段儿倒是极好。“免礼。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年前来的府中?这样一个标志的人儿,我竟不曾见过。”“夫人事忙,不敢惊动夫人。”
户,不敢给夫人、二夫人添麻烦。本想聊此残生,岂料.....岂料.....周妙音维持着半蹲礼,低头道:“小女自知叨扰贵府,自进府以来战战兢兢,足不出周妙音眼角沁出了泪花,“多谢夫人救我,日后必结草衔环,感念夫人大恩。”家三爷身份尊贵,风流倜傥......
"我倒不必你报我什么恩,我只想问一问你,按照你以前的身份,做妾是辱没了,可我江婉柔轻抿一口茶水,继续道:"如今你这种境遇,二弟妹能照顾的了你一时,不能照看你一辈子。三爷温柔多情,我那三弟妹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妒妇,你后半辈子有个依靠,为何不愿?
不为妾。"
周妙音抬起头,一双圆杏儿眼直勾勾看着江婉柔,道:“我周家世代清名,宁为奴,绝江婉柔看着她,忽地笑了,“你在我二弟妹跟前便是这样说的?哄得她将你送来我这里。”
房高贵不成?还是姑娘雄心壮志,等着我给你腾位置呐。“不愿做三爷的房里人,倒看上了大爷。你倒是给我说说,都是做妾,大房的妾室比三江婉柔笑着,声音愈发冰冷,周妙音立刻跪了下去,“扑通"的跪地声沉闷,空气仿佛凝固。
“夫人冤枉!小女万万不敢有这般心思一一”
"我记性不错。”
那天是个好日子。"
江婉柔蓦然打断她,"除夕家宴,有个丫头险些把酒水洒在大爷的衣衫上,你真该庆幸,
按照陆奉的脾性,放在往常,一记窝心脚踢过去,依这姑娘孱弱的身板儿,早下九泉了,哪儿有如今这么多事。
方才还信誓旦旦的周妙音,瞬间沉默了。
妾乃是常理,您如今身怀六甲,还想霸着大爷不放吗!过了一会儿,周妙音看向江婉柔,道:"是,我.....是有这个心思。大夫人,男人三妻四“你个贱人,我撕烂你的嘴!”
“翠珠--”
力气大得很,周妙音被打得头一偏,白皙的脸上浮现五个清晰的手指印。江婉柔还未言语,翠珠先上去狠狠给了周妙音一巴掌,翠珠是穷苦人家出身,一把子“翠珠,你出去,给周姑娘拿块冰敷脸。
"
江婉柔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淡道:“丫鬟不懂事,回头给你送些伤药。"周妙音恨恨看着她,“打都打了,何须夫人假惺惺!”
江婉柔轻叹一口气,道:“委屈了?”
“妾,女子在下,立着伺候为妾,如今这点儿委屈都受不了,何谈以后。”便收拾东西,从哪儿来,回那儿去。
“周姑娘,我观你貌美聪颖,做个妾,着实委屈你。我陆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今日周妙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咬了咬唇,道:"夫人,我不敢跟您争。如若您不放心,我情愿喝下绝嗣药,在您不方便的时候把大爷笼络住,我......夫人,反正总要有这个人,为不能是我?我一介罪奴,什么都没有,您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只求一个安身之地,求您!"
她跪着不住叩头,声音凄切。江婉柔敛下眉目,手指缓缓摩挲的着杯沿儿。确实,一介罪奴,她尚且不放在眼里,她也从未有过找个年轻貌美的妾室为自己固宠的念头。这姑娘心太大,三爷那事兴许还有内情,来锦光院不成,又撺掇周若彤把她送到小佛堂,她究竟意欲何为?
人,
为何不喜欢温柔多情的三爷,反而看中面若阎罗的陆奉?江婉柔又好声好气问了一通,言明陆奉是恭王一案的主审官,算起来是周妙音的仇且.......
周妙音哭道:"夫人,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小女不敢怨恨圣上,更不敢怨恨陆大人。而陆大人为那么多人翻案,兴许、兴许我把大人伺候舒服了,我爹爹也能借此翻身错案,江婉柔知晓一二,周妙音这个理由,也算说得过去。因青州知府的冤案,圣上在年后下令再次彻查恭王案,确实翻出几件屈打成招的冤假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说不上来。
她道:
“我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走?我可以给你一大笔盘缠,足够你后半生依凭。周妙音低着头,“小女只想要个容身之地,望夫人成全。”江婉柔想了一会儿,笑了,“你说的有理,我这样的身子,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