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隔着帘子说了几句话,她们甚至没有对上一面,陆奉这脾气来得也太古怪了!
不要忤逆顶嘴,让自己好过点。
如果在几年前,江婉柔估计会捏着鼻子认下,跟陆奉这样的人相处,最好顺着他来,说,我何时不知道分寸了!"
如今地位稳固了,脾气也渐渐养大了。江婉柔委屈道:"夫君这话好没道理!你倒是说也挑不出她的理。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隔着帘子和外男说几句而已,就是让最古板的老学究来,她好好等着他回来,他倒好,一来就给她甩脸子,她就是个泥人了?江婉柔自以为行得正,坐得直,她抬头看向陆奉,铿锵道:“请夫君明示。”陆奉不说话了。
丽姨娘是她的生母,他知道她对丽姨娘感情有多深。如今陈王人人喊打,他那位岳母多年来深居简出,宁安侯主动请辞,必然不想让人知道其中内情。他命人把痕迹彻底抹去,这件事就当不存在。否则翻出旧账,她、丽姨娘,整个宁安侯府,都将处于风口浪尖,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他也不愿意她为此烦扰伤怀。
陆奉说不出个所以然,江婉柔的腰板儿挺得更直了,条理清晰道:"夫君曾经说过,说永远信我。如今我不过隔着帘子和外男说了两句话,夫君便怀疑我。你的信任,也不过此。”
“胡说八道。
"
陆奉皱着眉反驳,“我没有不信你。”
么前世夫妻?"
江婉柔的目光看向他,"那夫君如今在做什么?难道你真信我那疯疯癫癫的五姐,说什"先不说那事多可笑,就算是真的,又能怎样?前朝的剑尚且不能斩本朝的官,夫君今世娶了我,还能管到前世的我头上?
"
"未免太荒谬了!”
趁机拔除,一劳永逸。
江婉柔知道,五姐那套疯话在陆奉心中始终留着一根刺,与其让陆奉疑神疑鬼,不如江婉柔当真了解陆奉,他生性多疑,得知裴璋如此行事,先怀疑裴璋觊觎人妻,又暗自想到了那疯妇的胡言乱语。
璋,偏偏裴璋对她不清白。
冬天还没有来,他不能验证那堪称荒谬的话,按她所言,妻子前世所谓的"丈夫,是裴即使他不信鬼神转世之说,也情难自抑地受到了影响。江婉柔目光灼灼,“夫君,你说话啊。”
陆奉手中一顿,微叹了口气,道:“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之才。
他本来也不是兴师问罪的,裴璋或许心思不纯,终究没做真正出格的事,他是个肱骨连裴璋他都只是警告,更别提江婉柔,他知道她有多无辜。妻子被人觊觎,却无处发泄,陆奉气儿不顺,脸色自然不好看。江婉柔最擅长打蛇随棍上,见陆奉口风稍软,她便开始硬了。她低下头,手中扣着衣袖上的暗纹,委屈道:“今日夫君送了妾这样好看的头面,妾心欢喜,特意盛装打扮,给你看。"
风捉影的小事,怀疑妾的忠贞。
“这头面好沉,压得妾脖子疼,等到这么晚。夫君倒好,一回来就冷着脸,因为一件捕--以死明志了。
“怀翊刚过完五岁生辰,两个小祖宗还没断奶,要不是有三个孩子在,妾真想一根白绫江婉柔眉眼低垂,微微侧身,露出半张艳丽又无辜的美人面,从陆奉的角度看,柔弱又可怜。
发复杂。
江婉柔越说越难过,用衣袖掩面,要多委屈有委屈,陆奉沉默着看了一会儿,神色愈“做戏做全套。”
他一言难尽,道:“好歹挤两滴眼泪出来。”
干打雷,不下雨,做戏都这么敷衍了么?
江婉柔:
“
....."
她放下掩面的袖子,赌气道:“反正妾就是委屈!
"
委屈就要说出来!如今不是在那破落的小院了,有人愿意听她的委屈。陆奉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以后少看些戏本。”
好的不学,净会市井泼妇那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偏偏他还真拿她没办法。陆奉摇摇头,他抬起手,拔江婉柔头上的金钗,江婉柔头皮一痛,捂着发髻痛呼出声。顶着江婉柔湿漉漉控诉的目光,陆奉平静道:“不是重?给你卸下来。”江婉柔嗔道:“哪儿能用蛮力啊,这套头面做工精致,里头有钩刺。”陆奉:“来人--”
“别--"
江婉柔及时叫住他,她这身衣裳是专程避着人换的,太紧了,即使是翠珠金桃,她也有些羞涩。
涩,倒也没有勉强她。
在陆奉眼里,下人便是为主人所用,和桌椅杯盏并无区别,他不能理解江婉柔的羞他猛然起身,江婉柔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眼睁睁看着陆奉走向床榻。她装模做样地扭了两下,嘴上嚷嚷,“不要,今日妾身子不舒服,伺候不了.....陆奉把她放到了床榻旁边的妆奁前。
的全貌,只能看到用兽面腰带包裹的、劲瘦的腰身。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江婉柔脸色青一会儿白一会儿。陆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