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啊?
"
江婉柔攥紧小瓷瓶,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藏进袖子里,忽然听到陆奉这样问。她没有防备,直言道:“我们本来就见过呀,在侯府的后花园。”陆奉想了一会儿,眉心微皱,“我不记得了。”
陆奉观察力和记忆力都堪称卓绝,如果他曾经见过江婉柔,以她这样的容色,他应当不会忘记。
江婉柔笑道,“我那会还小呢,唔一一好像是十三岁,你肯定不记得啦。”她把小瓶子悄悄塞给陆奉,陆奉起身,微抬下颌,示意她脱衣裳。光沉沉,仿佛眼前的活色生香和案牍上的公文并无区别。即使两人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青天白日,江婉柔也有些放不开。她看向陆奉,男人眸她觉得自己矫情了。
的炭盆,骤然剥下衣裳,江婉柔身上泛起一丝寒意。
在陆奉的注视下,江婉柔扭扭捏捏解开襟扣,小袄,中衣,里衣.....即使房里烧着暖烘烘陆奉道:“继续。”
江婉柔低垂头颅,尽管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他的声音醇厚低沉,撩地她心里“怦怦”跳。她舔了舔嘴唇,留下肚兜和亵裤,羞答答趴在梨花榻上,浑身紧绷。“夫君,你来罢。”
痕指印。
梨花榻上铺着猩红毛毡,更衬得丰腴的身躯肤白如雪,上覆密密麻麻、青红交加的淤润的肩头。
陆奉喉结滚动,食指粗暴地在瓶子里搅弄,扣出一大坨淡青色的膏药,按在江婉柔圆“嘶--凉。”
江婉柔忍不住拱起身体,瑟缩着往前爬。
“老实点。”
的。
陆奉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臀肉,隔着薄薄的亵裤,如同成熟糜烂的桃子,一颤一颤陆奉眼皮一跳,又打了她一下,沉声道:“不许浪。”
江婉柔委屈道:“没有浪,真的好凉。”
陆奉的掌心布满厚茧,拇指戴着碧玉扳指,膏药清凉,他根本不会给人上药。扳指时不时刮过皮肤,带来一阵颤栗的凉意。
陆奉感受着掌中的柔软滑腻,评价道:“娇气。"
在战场上,将士们缺胳膊少腿,烈酒一浇,棉布一裹了事,哪儿像她拈轻怕重的。多亏她是他的内人,娇气些也无妨。若是他的属下,不能吃苦受罪,早军杖伺候了。听他这么说,江婉柔故意掐着嗓子,娇声道:“妾又不上战场,做什么和将士们比较。即使如陆奉,他在战场上,身为陆国公的嫡子,难道他就和普通人家的小兵小将一样?
他难道不住单独的大帐篷?有一口吃的,难道不是先送到他的帐子里?人从出生起便分三六九等,有些人生来便是天潢贵胄,有些人生来为奴为婢。公平吗?即使曾经在秦氏手下那般艰难,江婉柔也很少怨天尤人。至少她是公侯之女,比辛苦讨生活的戏子、娼妓,奴婢之流好太多。上位者一怒,轻而易举要了下位者的性命。江婉柔自知力量微弱,她改变不了这个世道,只能顺应它,让自己活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如今,算是熬出头了吧。
躲,陆奉这厮实在手黑,打得她臀尖发麻。
江婉柔眯起眼睛,感受陆奉粗粝的指腹在脊背上划过。受了刚才的教训,她不敢再陆奉见她老实了,倒也安安稳稳上药。其实江婉柔刚才想错了,陆奉在军营的时候,和将士们同吃同睡,实打实吃过苦。
有家世的原因,但陆奉本身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将士们也服他。甚至最初他进幽州军的时候,也只是个普通的“百夫长",后来一步一步升上去,诚然毕竟战场不是别的地方,自古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单靠身份、家世,压不住那帮糙汉子。别看陆奉现在吹毛求疵,伏击敌人的时候,几天不换衣裳不阖眼,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还想得起来什么洁癖!
这些,陆奉没有心思和江婉柔解释,他现在感兴趣的是一一“侯府后花园?你细细说来。
"
小发包,乌黑的眼睛忽闪忽闪,可怜可爱。
十二三的岁的妻子,陆奉心中浮现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白白嫩嫩的,梳着两个江婉柔趴在彩绣软枕上,毫不留情打碎了陆奉的幻想。如核桃,只有可怜,和“可爱”没有一丝关系。
她小时候吃不饱,又干又瘦,一点儿也不粉雕玉琢。她见他的时候哭红了眼,双眼肿江婉柔说完,低声嘟囔道:“夫君真是健忘,我之前跟你说过,后来--嘶--轻点。”她扭了扭胯骨,接着道:“后来,你还给了我松子糖。”多年前的宁安侯府,她走投无路在后花园哭泣,偶遇未来的三姐夫,他给了她一方帕子,和一包松子糖。
一年前,在恭王案事发时,床榻之间,她玩笑般地说过,他曾经给过她糖吃。只言片语,没有细究。次日他上朝后,又命人送来一盘松子糖。只是她不爱吃甜,多年前那包糖入了常年喝药的丽姨娘的口,一年前那盘糖,翠珠想往下分,她没让,最后腐烂发霉,丢掉了。
陆奉敛目沉思,在记忆的草蛇灰线中,隐约记起了这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