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太久远,一个不起眼的侯府庶女,根本没有入陆大公子的眼,他转头便忘了。
一年前......那会儿在榻上,他眼中是她泛红的双颊、饱满的胸脯和柔软的腰肢,至于她口提的什么糖,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陆国公府不至于吃不起,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一应吃穿用度,当配最好的。只当她馋了,他记下糖的名字,命人给她送上一盘。糖这种东西对于普通人家奢侈,一盘普通松子糖,过去便过去了。如今再度提起,陆奉忽然道:“当年,你在侯府过得不好。”
他的语气不是疑问,是陈述。
成婚几近六载,在这个寻常的下午,眼前玉体横陈,手下的皮肉雪白细滑,陆奉却想探究她的过去。
成婚前的她.....是什么样的呢?
江婉柔把脸埋在枕头里,痴痴笑了,“庶女,哪儿有什么好日子。”那些事困不住她,江婉柔喜欢往前看,从不沉溺在苦难的回忆里,自哀自怜。快,其实并没有。
如今宁安侯辞官,上回见秦氏,她已半头白发,满脸沧桑。江婉柔以为自己会很痛她早就走出来了。
君做些闺房趣事,蜜里调油,多好。何必弄得苦大仇深,哭唧唧的,矫情。江婉柔对现下的日子很满意,更不必用过往的悲苦换取陆奉的怜惜。闲来无事,和夫陆奉问一句,她答一句,她也没有说谎,只是挑着说。比如嬷嬷克扣她的分例,让她吃不饱饭,她一语带过。后来如何整治那嬷嬷,暗中抓住人把柄,让人不敢再欺负她,她讲得绘声绘色。
当时和秦氏还有下面的丫鬟婆子斗智斗勇,如今想来,江婉柔也有些佩服自己。那嬷嬷偷拿厨房的糕点,她深夜不睡守着,被蚊虫咬得浑身包,就为了捉贼拿脏。她最后没有去告发那嬷嬷,反而手里握着她的把柄,日后嬷嬷得秦氏的暗示苛待她,雷声大雨点小,她躲过好多麻烦。
说着说着,江婉柔把自己逗乐了,笑地浑身发颤。她没有注意到,陆奉的力道越来越轻,后来直接没动静了。
“咦?上好了?”
江婉柔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蜷缩着起身,双臂抱胸,转身看陆奉,被他黑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陆奉的下袍。
身上只剩个肚兜儿和亵裤,江婉柔拉过一旁的小羊毯裹在身上,伏跪在榻边,双手扯她仰着头,道:“刚才还好好的,你怎么一阵一阵的,忽然不高兴了?”陆奉眉目阴寒,一言不发,胸口微微起伏着,江婉柔了解他,这是气狠了。她顾不得羞涩,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她没有章法,好在陆奉臂力稳健,即使只用一只臂膀,也能稳稳托住她。
陆奉搂着她,两人一同滚在狭小的梨花榻上。
他的脸色依然难看,但手中却很温柔,江婉柔稍稍放心,知道他不是冲自己。她伸出手,抚摸陆奉冷峻的眉眼。
“不高兴就说出来嘛,天天冷着脸,显凶。
"
看着她忐忑的神情,陆奉眸中冷意渐消,他道:“没什么。"“想起了朝堂之事,你不用管。
"
奉扯开她裹身的小毯。
江婉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朝廷上的事,她插不上嘴,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陆在江婉柔震惊的目光中,陆奉道:“前面,上药。”
江婉柔笑得僵硬,“前头就不必.....好好,你来吧。”
他脸色着实不太好,江婉柔不想在会儿跟他较劲儿。好在这会儿没跟刚才一样,让她四仰八叉躺在榻上。她窝在陆奉怀里,实在羞涩,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任他撩起她的肚兜摆弄。
等上完药,江婉柔成了个熟透的大虾,抱着陆奉的腰不肯撒手。两人就这么和谐又诡异地搂了许久。屋里的炭盆烧得旺盛,陆奉的身躯更是火热,江婉柔一不留神,就这么睡了过去。
临近微黑,浩浩荡荡的传旨太监来陆府宣旨,陆奉亲自接旨,没有一个人敢提大夫人为何不在。等江婉柔睡醒一觉起身,传旨太监早已回宫了。陆奉提前告诉过她这事,她自己睡着了,怪不得别人。太晚了,江婉柔没细看,第二日才发现不对劲儿。
圣上这回的赏赐不算多,但东西.....逾制了。
还有另一层身份。
江婉柔看着单子上明晃晃列着的“赤金累丝飞凤衔珠步摇”,恍然想起来,她那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