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江婉柔受了她那么多磋磨,当年碍于面子辈分,现在陆奉身份明了,她不愿再叫她一陆奉道:“你不必--”
江婉柔凉凉接道:
"得了,我又不必管。妾身还有事,先走了。”
“柔儿。”
陆奉手臂用力,江婉柔刚才又给他的伤口包扎一遍,怕又裂开,不敢乱挣扎,只能转过脸,
气的双颊鼓鼓。
陆奉伸手,粗糙的指腹摩挲她的脸颊,无奈道:“小嘴能挂油瓶了。”江婉柔怒瞪他,“陆奉,我很生气!”
他什么都不告诉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他为他提心吊胆,他还嫌她多事。陆奉轻皱眉头,还未开口,被江婉柔叭叭堵住嘴。
担忧,我领这个情。
她掰着指头,一条条算道:“我知道,你心中思虑甚多。有很多事,你瞒着我,是怕我的妻子?
“但我也同样挂念你啊。你带着一身伤回来,我连问一句都不行,你有没有把我当做你“胡说。"陆奉沉声道:“我待你如何,你心中不知?"
“你待我好,真的很好。能得夫君怜惜,是妾三世修来的福分。”江婉柔的声音骤然软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她盯着着陆奉,幽幽道:“可是夫君啊,我是你名正言顺娶的妻子,不是只讨你欢心的美妾,更不是府中豢养的猫猫狗。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妾却想与夫君,做一对长长久久的夫妻。陆奉久久不语。
江婉柔的眸光明亮而诚挚,陆奉被这样的目光看着,竟狼狈般地敛下眉眼,道:“别瞎琢磨,不会到那一步。
"
在荣华富贵,至少保她们衣食无忧。
成王败寇,倘若真有一天,他败了,他认。他早已为他的妻儿安排好退路,虽不如现这也是他为人夫,为人父,能为她们做的最后一件事。陆奉乾纲独断,以夫为天的观念根深蒂固,不是区区几句话能动摇的。江婉柔挫败地叹了口气,他受着伤,她连掐他都不敢用力。
***
江婉柔盯换药换的勤,不过几日,陆奉的伤已大好。
江婉柔心里憋着一口气,陆奉显然也不是甜言蜜语会哄人的主儿,两人就这么僵着,接下来马不停蹄地移居搬迁,琐事一大堆,把江婉柔累得够呛。国公府这边,陆奉亲自上疏,请旨把爵位传给陆家二爷。江婉柔把库房、账务、田庄、铺子.....分门别类地整理清楚,她那中看不中用的嫁妆和皇帝单独给她的赏赐,以及她家这么多年,悄悄捞的“油水",他们悉数带走。
陆国公留下来的家业,原封不动留下来。至于多年来,陆奉的俸禄,宫里给陆奉的赏赐,底下人“孝敬”的金银珠宝,二八分成,他们拿小头,大头留给国公府。江婉柔心痛地把铺子田庄交出去,有几个铺子不在旺市,却正盈利,她当初花了好些心思才把这几个铺子盘活,还有几个田庄,当年入不敷出,难以为继,如今良田丰沃、五谷丰登,都是她的心血啊!
她看着周若彤,恋恋不舍道:“二弟妹,虽然名分不在,我们的妯娌情分,我一直记在心里。
“这是账本、这是田契,这是地契,还有库房的钥匙,出府的对牌。”俭持家,守好这诺大的家业。"
江婉柔一样样清点,叫人送到周若彤跟前,道:“今日,我将这些悉数交于你,望你勤在这里生活五年,骤然离别,江婉柔心中伤感,忍不住多交代了两句,"事情多,又杂乱,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叫三弟妹帮帮你。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作为一家主母,眼光放得宽些,不要只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
“我省得。”
妃娘娘放心。
周若彤深深福了一礼,轻声道:“臣妇定孝顺长辈,友悌妯娌,照顾好三叔一家,请王她这么说,江婉柔更不放心了。
周若彤是书香清流,她自进府时就没管过几天家,江婉柔有孕,把中馈交给两个弟妹,
周显然不如姚。别看卖身契捏在主家的手里的家奴,心思活泛的不少,表面憨厚老实,背地里手脚不干净的,偷奸耍滑的、包藏祸心的,姚金玉能拿捏住她们,周若彤就会被糊弄过去。
她这个二弟妹其实和陆奉有点像,他们好似天然看不见"下人"。有时候翠珠和金桃在,陆奉毫不顾忌地压着她亲热,在他眼里,下人只是伺候主子的"器物",和一件趁手的瓷器并无区别。周若彤同样高高在上,因为她是"主子",便理所当然地以为下人不必管,她一声吩咐就够了。
见,毕竟在她眼里,下人怎么会、又怎么敢违逆她呢?没有一个丫鬟会大剌剌顶撞自己的主子,至于背地里的阳奉阴违,周若彤完全看不江婉柔不是没有提点过。几年前,她去二房做客,喝了一口茶,陈了。平日倒也罢了,
当时刚过立春,她早早把当季的新茶分下去,这么糊弄主子,不像话。周若彤柔柔弱弱的,当时未见怒火,甚至还和她打趣玩闹,临走送她了一套翡翠琉璃盏。隔日她才知道,当晚,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