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身穿一袭月白色的衣袍,身子如松般挺拔,眉眼间透露着清冷,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刘代元眨眨眼睛,嘟着嘴道,“难不成你是陛下身边的侍卫?”
严煊冷着脸没说话。
并不介意眼前人对自己的冷淡,刘代元随意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想了想后问道,“不然,你为什么这么在乎陛下的事情?”
“你觉得呢?”
“那你知道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刘代元往人那边凑了凑,小声,“我进宫以来,还没见过陛下呢。”
“你真的想知道?”严煊觉得这幅场景有趣的很,便对人招了招手。
“他生性残暴、杀人如麻、更重要的是——”严煊紧紧盯着眼前少女的桃面,一字一句,“极为记仇。”
“那不就得了。”听到了跟青烟所说的差不多的回答,刘代元没意思的坐直了身子,“既然你都说他是这样的人了,那我为了这种人进宫,我是傻子吗。”
严煊见人一本正经分析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涌上,手臂上的青筋跳跃,自己愿意陪她演戏,是为了看她要耍什么花招,而不是要容忍她、继续纵容她。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书落地的声音,刘代元被吓了一跳,起身的时候还撞到了严煊的腰,她不好意思的道歉,随后好奇的朝着声源处看去。
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刘代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当她准备再次坐下之时,她忽然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宋郎,我心中有你,你可不能负了我,出宫之后另娶他人。”宫女娇羞的声音传进严煊的耳朵,激起了人的回忆,他冷脸看着不远处书架后搂抱的身影。
刘代元踮起脚尖,终于透过书架的缝隙,看到了抱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我怎么会负了你。”侍卫情真意切道,“等我出宫后,便把你我的事情告诉我母亲,她定是十分欢喜的。”
两人的话仿佛说不完似的,随后,侍卫竟然把宫女推到了书架上亲了起来,轻微的声响传进刘代元的耳朵里。
还是第一次撞见这种事,她好奇的踮起脚尖张望,却不曾想没站稳,踩到了刚刚自己拿的那本书,不远处的两人立马分开,狐疑的观察四周。
“宋郎,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宫女害怕的抱着侍卫的手臂,“我们不会被发现吧?”
“你先离开,若是那里有人,我自己承担。”
被人捂着嘴靠在另一侧的刘代元心想,这个男人还挺不错呢。
只不过她现在被人捂着嘴,倒像是她才是那个做了亏心事的人一般。
侍卫的脚步声传来,她屏住呼吸,心也砰砰跳。
人终于走了,刘代元的动作比严煊还快,她推开严煊,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你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情吧?”
“我何曾说过要棒打鸳鸯?”
“那就好。”刘代元撇嘴,“我见你脸色不好,还以为你要告发他们呢。”
严煊回忆着刚刚自己的行为,以及那温热的呼吸洒在自己的掌心,还有少女懵懂无知的眸子。
“我自是不必告发他们,”他淡淡道,目光却紧盯着刘代元,“说不定,那个女子自会抛弃那个男子。”
“为什么?”
刘代元不解,“他都说要将人带回家拜访父母了,这还不够真诚吗,除非那个女子心中本来就没有那个男子。”
“你是这般想的?”严煊转身,在人看不见的地方,胸膛起伏。
“若是,那个女子不想见男子的母亲呢?”严煊嗓音沙哑。
“那便是女子的心中根本没有男子,也不想跟他扯上一丁点关系了。”刘代元揶揄,“这般简单的事情,你竟是不懂?”
是啊,他是不懂,所以才会让眼前的人欺骗至深。
再抬眼,严煊冷着眸子,他已经不打算陪着人演下去了。
一个负心的女子,他将人封为贵妃,只不过是为了磋磨她,最好是让她哭着求着自己,说她错了。
而他,以后都不想看见刘代元这个冷心冷情的女人了。
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刘代元也习惯了这般,又在藏书阁待了一会后才从后门离开。
晚上,刘代元本就睡得晚了一些,刚要睡着,却听到殿外有窸窸窣窣的响声,将青烟唤了进来之后才得知,原来是陛下从大理寺回来,刚刚回宫时经过了春芳殿。
青烟小声道,“听侍卫说,看着陛下的脸色很不好呢。”
刘代元突然想起白日里那人极差的脸色,打了个哈欠,“陛下这是做什么去了?”
新帝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王府养子一跃成为皇帝,权力和美人在侧,想要什么得不到,平日里还要对身旁人甩脸色?
刘代元心中愈发对这个新帝没什么好印象,她拽了拽身上轻薄的纱衣。
“听说是陛下身边的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