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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养心殿灯火如昼。
闪耀着的烛火将上方冷艳俊美的男人照的更加矜贵,他静静的听着下方人的话,俊美的眉蹙起。
“你是说,她听到自己被禁足之后,十分的高兴?”严煊冷笑。
“那就一直关着。”他的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失控耳边的银饰摇晃,让裴潆不敢多说一句。
“卑职离开的时候,贵妃娘娘正在和宫女商量着,要在后院种一些蔬菜,等着长好了分给春芳殿的宫人们。”
裴潆的话说完之后,殿内又是一阵沉默。
半响,严煊堪堪压下深埋于心的那股戾气,握紧拳头,抬眸时,眼底满是猩红,“那就将人关几日,再放出来。”
这个负心的女子,到现在也还是随意的施舍别人。
更何况,如今是当着自己的面,不在乎的做出这般事情。
裴潆不敢多想脑中闪过什么,却没有抓住,,应下后便离开。
被禁足几日后,突然又被解除了禁足的刘代元嘟着嘴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果真如同她所想的那般,这几日程南灵来找了她,知道她被禁足之后,带着她的婢女在殿门口嘲笑了好一会,可刘代元早就命人将殿门口关上,根本不在意程南灵说了些什么。
原以为自己要是一直被禁足下去,连程太妃的生日宴她都不用去了,没想到那个脾气阴晴不定的新帝又解除了自己的禁足,刘代元心中憋着一口气,但心理智占了上风智,不敢多说些什么。
只是待旁人不在之时,她又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将新帝这些道貌岸然的行为记在了上次记录的地方。
夏日晴丽,娇花艳艳,刘代元坐在梳妆台前,满意的盯着镜中的自己。
“戴次陛下送来的那双红宝石耳坠吧。”她吩咐道,今日本就是一场针对她的鸿门宴,自己要是真的被人欺负了去,也得狠狠的气她们那些人一次才行。
宴会定在了程太妃宫殿不远处的小花园中,刘代元提前问了宴会的时间,在殿内磨蹭了一会后,才坐上马车。
此时,宴会上。
林如雪见到多日不见的程南灵,心中厌恶,面上却不得不摆出笑容,“程姐姐进宫后,当真是光彩照人了。”
程南灵过去一直被刘代元和林如雪压着,如今林如雪这般说,她高傲的笑笑,“姐姐也是,听闻姐姐即将跟李御史家的公子定亲了?”
提起此事,林如雪便烦躁,那个李公子胸无半点墨,偏偏为人高傲的很,像是斗鸡场那一只里最为落魄的斗鸡。
可她参加了选秀,落选之后,母亲为她张罗京城适龄的男子,竟是没有发现比李公子更为合适的人选。
倒是有个崔承,可那人向来看不上其他女子,自己出身高贵,不会做那种自降身份的事情。
“自是比不上姐姐,住在宫中,每日陪伴着太妃。”林如雪笑笑,低声道,”姐姐若能长留宫中,可不要忘记要和妹妹走动。“
林如雪的话说的很隐晦,但程南灵立马就明白了人的意思,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寒暄道,“等林小姐和李公子成婚那日,我定会让人送去贺礼。”
说话间,又有其他的女子款款而来,花园里百花盛开,香气扑鼻,流水在光下泛着莹莹的波光,潋滟极了。
刘代元在宫女的引领下走进花园的时候,一句带着嘲弄的话便传入自己的耳朵。
“进宫了又如何,听说她进宫后,连陛下的面都没见过呢!”
紫衣女子十分不屑,“我父亲跟我说,前几日,她还被陛下禁足宫中呢。”
另一个女子捂嘴笑道,“许是她经常去烦着陛下,陛下心生厌恶,这才将人禁足了呢。”
“自己这般招人厌烦,竟是不知,真是可笑。”
听到她们谈论的对象是自己,刘代元停下脚步,好奇的带着青烟走了过去,坐在距离她们不远处的石凳上,托着下巴听着。
“不过,听说此次太妃寿宴,陛下也会来呢。”紫衣女子面上染上一抹红晕,“你我还从未见过陛下的容貌呢。”
程南灵淡淡一笑,心中却是暗暗将紫衣女子姓名命记了下来,等着给自己父亲写,让父亲好好敲打她的父亲信。
托着下巴的刘代元疑惑的歪着头,心想,新帝若是真的嫌弃自己聒噪才将自己禁足,那么这些人就更不可能被新帝看上了。
他们继续谈论着和刘代元有关的事情,刘代元听着听着便觉得有些乏味了,越发觉得这些女子像是麻雀一般。
“听说她曾经为了看花影楼的名妓,掉入了池塘之中呢!”为首的女子笑的不屑,“就她这种道貌岸然之人,我是一定不会——”
“你说错了。”
带着些娇纵却又随意的声音传来,围在一起的少一同女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身。
坐在不远处的刘代元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衬的她肌肤如雪,面容娇嫩,仿佛枝头盛开的桃花一般,偏偏她耳边坠着一对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