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缓过神来,眨眨眼睛,“小姐这是有办法了?”她还以为自己小姐失忆后变的不如之前聪明了呢。
刘代元凑到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青烟抬眸,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刘代元。
她家小姐打小就聪明,怎么可能会因为失忆了就不聪明了呢,不过是一个程南灵再加上一个太妃罢了,她家小姐根本没看在眼里。
“行啦,快去把匕首拿来。”刘代元起身要去换上那身宫女的服饰,出声催促道。
换好衣裳后,刘代元下楼,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侍卫。
她恍惚一瞬,总觉得她也曾见过此人一般。
还是青烟推了推她,刘代元这才反应过来,拿起伞跟在侍卫身后。
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两人一向都是抄近路,今日也是如此,但不同的是,刘代元总是时不时的抬眸观察前方的人。
她进宫这些日子,倒是也把身边伺候的人的性子摸了个清楚,这个侍卫性子冷淡,不怎么爱说话。
仅仅是刚刚那一瞬间,刘代元心中便有些疑惑。
“你是长安人吗?”
侍卫轻声道,“卑职的父母是临安人,逃难来了长安。”
刘代元点点头,“你是何时入宫的?”
“同娘娘一样。”
第一次见话这么少的人,刘代元微微蹙眉,见他的身上被雨打湿了些,刘代元主动把伞往他的身侧靠了一下。
“娘娘,这不合规矩,”侍卫似是很紧张,主动躲到另一侧。
刘代元撇撇嘴,路上无聊,她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顿了顿,“裴潆。”
“是个好名字。”刘代元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不怎么熟悉,便好心的放过了他。
将油纸伞递给裴潆,刘代元提着裙摆小步往藏书阁里跑去,殊不知裴潆的后背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雨幕之中,裴潆闭眼,若是他没看错,刚刚贵妃娘娘为他撑伞的时候,他看到了陛下正在楼阁上看着自己。
他鼓起勇气抬头望去,只见楼阁上只有蒙蒙的雾气,早已不见人的踪影。
这一边的刘代元寻了一会,没找到人的踪影,心中涌上半分的失落,但她转念一想这也不是自己第一次碰壁了,心情这才又好了些。
唯恐雨越下越大,她走的快了些,没能注意到不远处的身穿月白色衣袍的男子。
“贵妃娘娘?”裴潆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贵妃娘娘要在里面多待一会,毕竟他看到陛下也在里面。
“我们回去吧,”刘代元叹气,“许是雨下的太大了,我那位朋友没有来。”
听到这话,裴潆又是一惊,“朋友?”
说完后,他才发觉自己失态,随后低垂下了眸子。
“是我在藏书阁认识的,我跟他一见如故。”刘代元解释道,“不过他为人太过高傲,比你还不爱说话。”
“不过,你在家中也这么不爱说话吗?不知道他若是在家中也不爱说话,会不会惹得父母不高兴。”
裴潆顿了好一会,低声道,“卑职在家中也不爱说话。”
其他的问题,他自动忽略,毕竟身侧的人谈论的是他的主子,是自己万万不能置喙的人。
不过,贵妃娘娘竟然不认识陛下,裴潆有些想不明白,主子先是让自己一个死士来春芳殿当了一个侍卫,每日的任务是向她汇报贵妃娘娘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
原本他落得清闲,直到陛下和贵妃娘娘在藏书阁相遇,甚至贵妃娘娘还将陛下认成侍卫之后,他每次去养心殿,总觉得陛下的心情差到了极点,神情比之前更为冰冷,周身都散发着凌冽的气息。
“娘娘的朋友,许是并非等闲之辈,这样的人,有自己的心性,当做朋友自是极好的。”酝酿半刻,裴潆才磕磕绊绊说出这句话。
不知为何,刘代元听到这句话很是高兴,她赞同的点点头,“你说得对,我的眼光总归不会出错的。”
走在道上,裴潆总觉得高处有一道带着寒意的目光正在紧盯着自己,那种惧怕之意涌上,他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和人之间的距离。
*
之后的几日,雨越下越大,刘代元一直待在宫中,她刚刚用完早膳,就见裴潆站在门口。
青烟将人唤了进来,只见裴潆将那日刘代元随意赏赐的匕首放在桌上,“此物珍重,卑职不能要。”
那日从藏书阁回来,听青烟说,裴潆家中有一六旬老母,她有无兄弟姐妹,是家中大伯在照顾他的母亲,刘代元这才将匕首赏赐给他,让他补贴家用。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人又不要了,她也不在乎这些,收下后又吩咐青烟拿些银子给裴潆。
是夜。
裴潆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跪在殿中央,将白日里刘代元给他的金银尽数放到了桌上。
“这是贵妃娘娘给卑职的,”裴潆低着头,“之前的匕首已经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