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代元抽噎,“刚刚在来的路上,见到了昨日那个人。”
严煊眉心狠狠皱起来。
“他非要纠缠于我,我一个不小心,就将他——”
刘代元手臂颤颤,将放在袖中还沾着血的匕首拿过来。
“我用这个刺伤了他。”
严煊拿过匕首,发现果真是当时自己送她的那一把,压下心底的怒气,他开口,“那他死了吗?”
他早就不是过去的自己了,眼前女人的话,他一句都不会相信。
用自己送的匕首去刺杀崔承,她如此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惜,这个招数,她不应该用在自己身上。
“怕什么,他又不会死。”严煊嗓音淡淡,“刺伤了他哪里?”
“好似是肩膀,”刘代元心中的害怕少了些,回忆着,“他一直抱着我,我太害怕了,这才刺伤了他。”
第一次见这么血腥的场面,少女喃喃,“我不是故意的。”
“他抱着你?”严煊面色冰冷。
此时的刘代元生怕刘家会因为此事被拖累,有些失神,没有注意到这句话。
“我害怕——”她嗓音带着哭腔,那些被她带来讨好人的东西放在一侧,早就被她忘记了。
“害怕什么?”
“他会不会报复我?”刘代元小声,“他很厉害,我斗不过他。”
“既然如此,那我帮你杀了他如何?”因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严煊宛若一头饿狼,将少女逼到角落。
他嗓音玩味,“我替你杀了他,你就不必害怕了。”
他倒是真想看看,他这个旧情人是不是真的会为了自己,而对她喜欢的人下手。
“不行。”刘代元理智还在,她一把抓住人的袖子,一双杏眸湿漉漉的,“他出身高贵,你若是对他动手,他的家人不会放过你。”
“所以,那你打算如何?”
他就知道这个骗子还在骗自己。
更让他生气的是,人甚至不愿意为了哄自己说让自己杀了崔承。
心中有崔承,却又因为害怕自己而讨好自己。
“我这段日子,能不能五日来找你一次。”刘代元小声,“我怕他再来找我。”
“随你。”
先帝在位之时,曾映有一桩案子,国库几千万两白银不翼而飞,最近他却查到了刑部尚书身上。
刑部尚书和崔家是姻亲关系,严煊本想过段时间再整治崔家,可现在,他却不想再等了。
“我并不是说不来了,我只是害怕这件事会影响到你,等我讲这件事处理完了之后,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身侧的少女又要哭泣,严煊皱眉应下,等他回到养心殿,第一件事便是差人去了崔家。
而这边的刘代元生怕自己被人发现衣裙上的血迹,先是让裴潆为自己从春芳殿带回一件披风,这才放心大胆的回去。
“裴潆,为何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刘代元低声。
裴潆不动声色的侧身,他早就注意到了不远处鬼鬼祟祟的宫女,但人没有做什么,倒也不碍事。
“贵妃不必担心,您带着面纱。”
又想起今日的事情,刘代元吩咐,”以后本宫去藏书阁,你身上可得准备些东西。“
待裴潆还未反应过来,人又道,“不然遇到些不三不四的人可怎么办。”
深夜,裴潆将今日查到的人告知,又将那句话原封不动的传达。
“卑职查到了,是程太妃宫中之人,“裴潆犹豫道,”她们认出了贵妃娘娘,误以为贵妃娘娘和卑职有——“
裴潆深呼吸后低头,“认为属下和贵妃娘娘是在藏书阁私通。”
“她们想等贵妃娘娘下一次去藏书阁的时候,捉奸。”
最后两个字,裴潆的声音很轻,生怕自家主子不满。
“捉奸?”严煊黑眸沉沉,“她们倒是胆大。”
“既然如此。”严煊抚摸着白日那把匕首,刀柄上的蓝色宝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就让她们捉。”
自那次被刘代元伤到之后,崔承告假半月,在崔府内把身子养的差不多之后才敢出门。
那日虽然是刘代元将他弄伤,可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官职,他根本不敢将此事闹大。
那日,他忍着肩膀上传来的痛意将带血的衣服换了下来,又简单的包扎了伤口,这才回了崔府。
待他回府后,这件事自然是没能瞒得过崔夫人,在崔夫人的逼迫下,崔承这才将那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逆子!在你与你父亲说要娶她为妻是我便不同意,谁知她进宫之后的狐媚样子还将你迷成这样,你就真不怕新帝因此打压崔家,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
崔夫人气急,拂袖离去,崔承却不在意这些,他上头本是有个嫡兄的,可他嫡兄在七岁那年跌入湖中,醒来后便宛若失了魂魄一般呆呆傻傻,崔夫人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