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透明电梯里,黎遥的目光闪了闪。
不让她发挥主观能动性到处乱逛?也行,她乐得有人给她指路。黎遥跟随着电梯的指引来到了六楼。
六楼是间餐厅,只看环境的话,高端得跟富姐富哥云集的指挥系有得一拼,黎遥看了看菜单,不愧是血液中心,这里的补血菜品格外多,除此之外还有各色菜系。这会儿正好是吃饭的点,六楼人不少,但除了来来往往端菜的服务人员外,黎遥没见到一个面具人。看来是专门供给献血者饮食的餐厅了。
黎遥进来之前刚吃过饭,她随便拿了点吃的,特意找了对面有人的位置坐了下来。入座后,她把吃的往桌上一搁,也不说话,就这么双手撑着脸,带着微笑注视着对面的人。
黎遥对面坐着的女人穿着带有血液中心标识的衣服,一头泛黄的头发一股脑地扎到脑后,女人原本在低着头吃披萨,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小心吞咽着,光是看动作都能读出她对粮食的珍惜,女人把披萨吃得很干净,但在黎遥含笑的死亡注视下,她的动作肉眼可见地变慢变得僵硬了起来。枯发女人飞速地抬头看了黎遥一眼,偷感十足,而这一眼被黎遥精准捕捉。
“姐姐,你这披萨好吃吗?”黎遥笑着,主动和对面打起招呼来。对面带着审视地看着她,没说话。
黎遥也不觉得尴尬,她自来熟一般,继续往下说了下去:“姐姐,我第一次来血液中心,还不知道什么好吃呢,你能给我介绍介绍吗?咱们吃东西的地方是只有这六楼吗?其他楼层都是做什么的呀?我看血液中心里面好漂亮呀,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地方呢,我能到处转转吗?
"
对面盯着她,只一个劲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依旧没说话。黎遥伸手主动递过去了一杯水:“姐姐你慢点吃,别噎着了。我找别人问问什么好吃去。”
说完,黎遥起身端起自己的餐盘,向另一张桌子走去,刚走出两步,她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道女人含糊不清的声音:......别乱走。”
女人声音里还带着刚吞咽完食物的含混,但话语里的警告之意如此明显。真的好奇啊,姐姐,你越这么说,我越是好奇了,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黎遥倏然转头,仍是那副笑吟吟的、不谙世事的模样,她天真地问:"为什么呀?我是女人又垂下了头,碎发像垂柳一样垂露下来,她露在外面的青白手臂上,一大片淤青中间排列着数个抽血针孔,明明周围无人注意,女人却像是在避讳着什么一样,一直低头,她对黎遥答非所问地举了一个例子:"之前和我同区域的同乡姐妹,有一天晚上,她说睡不着觉,想出去走走,看一看那天晚上的月亮,她说那天的月亮又圆又亮,月亮挂在声。没有人应她,除了我以外,她们都睡看了,文或署她们都没睡着,只是不敢出去而已。于是她自己一个人出去了,于是我再也没见过她。
不能乱走吗?
为这条情报,黎遥认真地向对方道了谢:“我知道了,姐姐,我不会到处乱走的。”接着,黎遥端着餐盘离开了对方的视线。
她径直走到了厨师窗口的面前,身高不俗的女人把餐盘往桌子上一放,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质问对方:"你们的厨子是怎么做菜的?快咸死我了!这是给了多少盐啊?不信你自己尝一口!"
这就为您重做一份菜品,要求是少放点盐是吗?
然而脸戴面具的厨师看也不看那份菜,更别提动手品尝,她只是低着头说着:“好的,黎遥伸出三根手指头:“要三分盐。”
人。
“?”厨师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她迅速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一本正经说着要三分盐的女万千吐槽咽在心里,最终只化作一句:“好的,客人。”神特么三分盐,你当是牛排呢?还分三分熟七分熟的。接着,厨师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人生中最痛苦的一个小时。笃定地说道:"咸了,你多放了一克盐,不信你尝尝。"她刚做好一份出来,黎遥甚至都没尝一口,她只是凑近闻了闻味道,就指着那份菜品尝尝。
她谨记对方的需求,又做了一份,还是不行,这回是"淡了,你少放了一克盐,不信你说她无理取闹吧,她又能精确分出她到底是多加了盐还是少加了盐,说她有道理吧,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反正每一个能吃的,最终都是"不信你尝尝"。从业数十年,她就没见过这么挑剔的客人!
厨师握着勺子的手捏得死紧,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她的怒意,厨师手中金属质地、光亮可鉴、一看就重量不轻的勺子像是下一刻就要敲到黎遥头上,给她敲出个脑壳开蛋花汤。么,但最终还是凭借自己过人的度量忍下了这口气。
黎遥眼见着厨师捏着勺子的手紧了又紧,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明显是想对她做点什姿态无比欠揍的女人"啧"了一声,像是不满对方的反应似的。“”
厨师原本松开的手又捏紧了。
没等厨师彻底绷不住打人,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来几个白色衣服的面具人,他们像是身上装了缺德地图的机器人一样,一眼都没分给旁边,直接朝着黎遥所在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