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玉竹一脸预备玉碎的表情,楚宁赶紧一把扯住了她:“不用为着老鼠伤了自己,有的是办法对付他。稍安勿躁。”
玉竹一脸着急的看着她。
楚宁沉着吩咐:“你即刻去请太太过来。”
玉竹傻眼了:“啊,去请太太?!”
这时候去请太太,不怕太太趁机给小姐扣个私会外男的帽子,届时小姐被送去庙里都是轻的。
玉竹虽然才来承恩伯府不久,可是看得很明白,当然主要也是承恩伯夫人也没怎么掩饰对楚宁的不喜。
承恩伯夫人对楚宁那是面子情都不多的。
何况眼前这油头粉面的男子,玉竹现在也认出来了,这人是承恩伯夫人的娘家侄子,两相叠加,钱夫人应是怎么着也不会向着楚宁。
尤其是她走了,独留小姐一个人可怎生是好?
楚宁道:“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护卫在吗?实在不行我叫人,不会有危险的。”
当然有危险。
正常来说,自家主子遇到这种明显不合常理让人担忧害怕的事儿,保护安全的护卫应是不用叫都应该赶紧出来解决问题,或是将人带走,或是将主子保护走。
可从钱元新出现到目前,一个护卫都没出现。
那些个护卫想来要么早就被别人调虎离山调走了;要么就是玩忽职守,早就溜号了,承恩伯这个便宜父亲找的人手楚宁其实也不大指望。
前面的人声越来越近了,楚宁凝神看着玉竹:“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赶紧去找太太。我有办法脱身。放心,太太会出面的。”
今日这等情形,想来也不是钱夫人愿意看到的。
虽然从原身的记忆里不难看出,这钱远新原本是钱夫人有意推到楚宁面前的。
但此一时彼一时,此时丽妃联姻的关键时刻,楚宁要是出了事,还是因为钱家出事,丽妃会扒了钱氏的皮。
钱夫人要是知道出了这档子事儿,想必比楚宁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
玉竹脑子转的极快,很快也想通了关窍,但见自家小姐一脸笃定的样子,一跺脚赶紧跑开了去。
跟了楚宁有些日子了,自家小姐是很有些急智的,现在这等打老鼠怕伤玉瓶的情形,适合智取,小姐应是能应付的来的。
见楚宁支走了丫头,钱远新更是孔雀开屏,对着楚宁展现了一个自以为很潇洒倜傥的笑容:“宁妹妹还记得我,哥哥我心甚慰。好些日子没见到宁妹妹,哥哥我这心呐就跟油煎了一样......”
楚宁翻了个白眼,她的心啊现在更是煎熬的不行,这人太油腻了,油腻的她都想吐。
楚宁快速转身,对着钱远新甩了一句话:“我们前面说话。”
前面就是一个大池塘,一个极深的天然大池塘。
以为楚宁要跟自己私话,钱远新连忙喜滋滋的跟上。
钱远新边走还边要花言巧语跟楚宁诉说相思之情,却是被楚宁瞪住:“噤声。”
她之所以没有即刻翻脸或是直接跑走,现在还跟这钱远新虚以为蛇,不就是担心钱远新大喊大叫,动静太大招了人来吗?
外面那些人,要说钱远新不知情,楚宁是不相信的。
钱远新被楚宁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的心神一荡,没想到一阵子没见,楚宁的风情更上一层了。
乖乖,今日可是楚宁主动叫自己跟上的,说不得先前一直没有得手的美人儿,今日终是能得手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人声,钱远新仿佛已经美人在怀了,喜得只搓手,虽说楚宁在家不得宠,但人漂亮,又是承恩伯府千金,一旦得手,自己怎么都不亏的。
钱远新满心窃喜的跟着楚宁往前走。
钱元新现在满头满脑都是美人到手的欢欣,喜得找不到北,人都快飘起来了。
美中不足的就是楚宁今日步伐特别的快,让泡在酒色中的钱远新跟的竟然有几分吃力。
正要叫楚宁慢些的时候,突然,楚宁顿住了脚,招手让他快点。
钱远新大喜,乐滋滋的连忙小跑上前就要扯楚宁的手。
楚宁迅疾的躲开,退后一步站在了钱元新身后,抬起一脚狠命的踹了过去:“蠢货,走你。”
钱远新猝不及防,噗通一声栽进了水里,大喊救命在水里扑腾。
楚宁转身就跑,人声已经近前了,楚宁跑到假山后,唰唰几下爬上了假山,然后蹬着假山吊上一旁的大枫树,飞快的爬到大树杈上面,躲在枝叶浓密的树里。
刚刚藏好,一群穿金戴银的女眷疾步冲了过来,大喊大叫的钱远新这时也没声儿了。
楚宁心头怦怦直跳,坏了,人不会淹死了吧。
正担心间,就听见有人大喊:“塘里有个人,赶紧把他捞起来。”
楚宁提着心,这钱远新不会真这么没用,一下就淹死了吧?
正担心间,就听下面有人在大声说话:“没事,没事,人还是热的,就是晕过去了,把水控出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