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头皮一紧,坏了,差点忘了还有这要命的一茬儿。
以萧云珩对楚家的了解,想必对‘楚宁’跟钱远新曾经的纠葛也必是门儿清的。
这事儿可真不好解释。
认不认都很难过关。
认了吧,别说在时下这等究极男女之大防的时代,即便是现代,当着未婚夫的面前男友来抢婚,恐怕也很难解释的清楚的。
不认?这有违楚宁先前定下的坦诚相见的基调,尤其是在萧云珩亲眼目睹了两次钱远新公然挑事的情况下,这妥妥的就是心虚狡辩,一个不好,先前自己努力给对方留下的诚恳印象将会化为乌有。
尤其是不认总要给个靠谱的原因吧?
说自己此‘楚宁’非彼‘楚宁’?
特别是,以萧云珩的敏锐,一个回答不好,定然会抓住蛛丝马迹找到了端倪,自己过后,可就真的是生死难料了。
这也就罢了,以萧云珩的为人,自己如若跟他没有利益冲突,过后自己多刷刷香火情,说不得也能让他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但楚家人就难说了。
在这十分相信鬼神的时代,楚宁担心被人一把火烧死。
生命不易,且有且珍惜。
楚宁很惜命。
她们可是两条命换了自己这一世呢。
自当珍重。
萧云珩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楚宁,将她的仿徨尽收眼底。
楚宁她在担忧犹豫。
但没有对钱远新的留恋不舍。
记得他得到的楚家的密报里有很明确的提到,楚宁先前对钱远新情根深种,甚至因着家里说了亲事忧思成疾,大病了一场。
而现在,观楚宁的情状跟这密报是多有出入的。
话说,楚宁的变化好像就是病愈前后大相径庭。
记得曼青姐姐当年也是病过一场后才前后判若两人。
判若两人?
是真的生死过后性情大变?
还是真实的判若‘两人’?
萧云珩眸光微动静静等候。
楚宁再三踌躇过后,终得轻轻出声:“云珩,前程往事我不能说与我无关。但过去之事,我只能说造化弄人,非我本意。其中内情请恕我现在还不能告知。”
“但我现在可以十分确定的跟李说,我对钱远新毫无男女之情,对之真是恨不能置于死地,你相信吗?”
楚宁现在真的对钱远新恨得牙痒痒,不光是自己来这里几次大的危机都是因为此厮引起的;最主要的是他还欠原身一条命呢。
当初原身听闻了婚约之事,想办法求助与他。
他鼓动原身跟他私奔。
原身信以为真,天真的收拾自己的全部家当塞给了他做他们日后生活的备用资金,
结果这厮拿了钱过后,转头就给承恩伯府告密,把原身给卖了。
让原身被饿着肚子罚跪祠堂三天,心情跟体力的双重透支才让原身一病不起的。
说来,先前光顾着谋划站稳脚跟,还没来得及跟着钱远新算账呢。
今日正好一总算一算账。
萧云珩眸光柔和了些许,垂眸看着楚宁:“阿宁此话我自是相信的。只是不知,日后我还是否有幸知晓阿宁的内情?”
没想到萧云珩这么好说话,楚宁心头感激,点头如捣蒜:“多谢云珩宽宏大量。待到他日,时机成熟,如若你还愿意听我叙说,届时我定然解释给你听。”
萧云珩点头却还是吩咐观海:“你即刻带人去将钱远新一行全部扣住。”
楚宁......合着自己解释了半天,还是没过这一坎儿?
但见楚宁面色发苦,萧云珩顿了顿,还是给她解释了:“非是不信阿宁,是今日人多嘴杂,先要快速将人制住才好。说句得罪的话,贵府家下人的处事能力我有些不大放心。”
楚宁大为感激,她就说萧云珩是个郎朗君子,果然善解人意。
楚宁正要说感激的话,却见萧云珩话锋一转:“话说,阿宁叫住我,想是已经想好如何处置钱远新这厮了?”
楚宁......
果然还是过不去。
此时绝对不能有任何的迟疑犹豫,楚宁坚定无比的恨恨道:“此事既因我而起,自该应我而结束。云珩放心,今日我定然不会放过钱远新。今日我定然让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方才阻止萧云珩,是不想给别人增加谈资。伯府发生的事情内里别人未必详尽知道,但只要一个二男一女的噱头,就足够大家谈资了。
届时,此事无论真假,楚宁这个当事人即便能侥幸脱身,恐怕也得脱层皮。
说着楚宁问墨竹道:“我们家太太呢,可已经去前面了?”
她的侄儿,还是她亲手推到‘楚宁’面前的娘家人,她这伯府女主人自该前去解决。
不过,以楚宁对钱氏的了解,她现在恐怕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做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