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对虞澈也没别的心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鹦歌恍然大悟,不由得面红耳赤,她是金笼中的雀鸟,温室里的花朵,从小就被呵护娇养,远较同龄人晚熟,哪怕时年十四,仍觉得婚嫁之事像天方夜谭。保国夫人的确青睐她,想趁机将她和虞澈撮合到一起,奈何郎无情妾也无意,最终不了了之。初到洛阳,满目琳琅,除了锦衣玉食华服珍宝,别的暂时还入不了眼,尤其是比她年长近十岁的男人。
虞澈的确丰神如玉,气度高华,却也有着天之骄子的矜持和高傲,让人觉得触不可及,也很难相与。“阿姊这话……是何何意?"鹦歌似懂非懂地问道。“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我的男人。“燕然踌躇满志,拍着胸脯宣布道。
鹦歌失笑,骇然望着她道:“阿姊难道不知,他可是兴安公主的禁脔,洛阳贵女无人敢觊觎。”到底是亲姊妹,同气连枝,日间燕然在蓬莱阁受辱,她也很难受,实在不想看她沦为笑柄,好心提醒道。“要是唾手可得,我还瞧不上呢!"燕然却并不领取,不以为然道:“我势必要将他抢过来,总之你不要和我争,免得伤了和气。”
鹦歌被她无意间展露的气势吓了一跳,慌忙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阿母说我年岁尚小,谈论婚嫁还早。”至于其他,她更是羞于提及。
燕然得到她的保证后大感欣慰,友好地拍了拍她的肩道:“好妹妹,你能这么想最好。”
鹦歌一头雾水,不明白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她失踪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父亲暗中告诫过,雁门关外的事要守口如瓶,无论谁问起,都说是行经太原郡时遇到阿姊的。
即使父亲什么都不说,鹦歌却也猜到了几分,当日和母亲差点落难,多亏阿姊单骑营救。虽是隔着窗缝匆匆一瞥,血光飞溅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还是令她心胆俱裂。
心底的恐惧早就盖过了稀薄的情分,她无法再同这个唯一的阿姊亲近,看到她时只想逃离。见她竟如此狂妄,实在不敢规劝,只得干笑着告退。
大大
燕然来到正屋时,李柏年还未回来,她难掩兴奋,将心底的企图和盘托出。
褚容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合不拢嘴。
虞家在洛阳举足轻重,虞相又是三朝元老,身为他的独子,虞澈即便配公主也绰绰有余。可他们一家毫无根基,且前途叵测,根本高攀不起。
日间保国夫人提到鹦歌她已经忐忑许久,费尽心机才堪堪婉拒。如今燕然竞要主动招惹,她和虞澈……实在是哪哪都不搭。
“那个妖妇又老又放荡,在闺中时就不知检点,婚后更是半点也不安分,这么多年无所出,我看八成是身子糟践坏了。我们家可就这一根独苗,要是娶了她,将来岂不得绝嗣?何况她整日跟一帮舞刀弄剑的大老爷们厮混,我儿头上能干净吗?真是越想越来气…”
保国夫人编排兴安公主的话在耳畔回响,她禁不住冷汗直冒,总觉得这些话句句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