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浑身一哆嗦:“可不是恐惧么,你都不晓得多可怕,幻境里我们俩发作的时候居然被看见了,然后我被迫要嫁给你,嫁给你当天情蛊还发作了,这也太羞辱了,我宁死不屈,一根白绫悬上去准备上吊,突然发现不对这才停了下来,否则我可就真被气得自杀了。”
她说的七零八落,陆无咎沉默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说你进入的是一个和我成婚的幻境,但宁死都不肯嫁给我,所以觉得这是个恐怖幻境?”
“当然了!"连翘心有余悸,“你都不晓得那场景有多真,但凡我们不是这么相看两厌都不可能意识到不对,不过,我幸好我道心坚定,深知不可能答应和你成婚,这才逃过一劫。不过,你怎么老是盘问我,这怪物给你造的什么幻境?”
陆无咎摁了摁眉心:“和你无关。”
连翘才不信:“哼,你分明出来的要比我晚,我猜你的幻境恐怖程度比我也不遑多让,不肯说是吧,那我自己看。”
从她自己的画像砖猜测,上面画的是她破镜时的场景,故而陆无咎肯定也一样,想要知道他进入的是什么幻境只要看看他的画像砖就行。
所以连翘直接绕开他蹲下去翻找那被震碎的画像砖碎片。
“不要胡闹。"陆无咎神色不虞,立即用脚踩住。但还是晚了,连翘眼疾手快已经捡起了一大块画像砖碎片,她得意地抱在怀里:“这么紧张,难不成你的幻境很见不得人吗?”
陆无咎脸色果然很不好看:“还我。”
连翘偏不给,陆无咎一上前,她立马举得更高。她抢到的画像砖只有大半块,因此只能看到她脖子以上的位置。
但也足够了。
于是连翘迅速瞄了一眼。
但当看清上面的刻画时,她轻轻咦了一声:“什么嘛,你这块上面的幻境分明和我的没什么两样!”只见这画像砖上面画的也是她和陆无咎成婚的场景,同样的喜房,同样的婚服,甚至连凤冠上的八十八颗南海鲛珠都一样。
非要说不同,那就是他们的位置互换了,持剑破境的变成了陆无咎,而幻境里意念所化的“她"则倒在了地上,鲛珠散了一地。
她嘲笑道:“这怪物还真够省事的,我看它是给我们造了相同的幻境。不过,这幻境这么恐怖,你居然说普通?”
陆无咎似乎有点烦躁:“多嘴多舌。”
连翘叫道:“哪里多了,我看是你心虚了吧,同样的幻境,我出来的要比你更早,你就是不肯承认比我差吧,要不然,你敢不敢说在幻境里耽误的那么长时间干嘛去了?”
连翘死死盯着他,双眼像黑葡萄一样,又黑又亮。陆无咎转头:“没干什么。”
连翘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冷嘲热讽道:“没干什么能耽误这么久?我看恐怕是某人道心不坚,学艺不精,在破境时费了很大功夫吧!”
陆无咎没理她,只是神色似乎有些不快。
连翘见他完全不被嘲讽到,不太高兴地走开了:“不说拉倒,不过问问而已,和我又不相干!”等她一离开,陆无咎面无表情地碾碎了脚底下踩住的剩下半块画像石残片。
只见这上面画的也是连翘,不过和她那块有所不同,在陆无咎的残片上,连翘穿的那件精致的喜服凌乱不堪,那条本该系在她腰间的青鸟腰带更是暖昧地散落在他脚边。和陆无咎又一次不欢而散后,此时,四方墙壁之上的天幕已经黑的深沉,月明星稀,更深露重,连翘猜测他们被困至少也有三个时辰了。
也不知道晏无双和周见南有没有被困。
连翘试着催动传音符联系他们,但这符连动也不动,大约是被这古怪的墙给挡住了,于是连翘又只好查看起这墙来。
此时,从幻中幻境出来再看墙上的这些画像砖,连翘的心境又不一样了。
对她而言,她的那块画像砖是她破境的那一幕,但这些人看起来都是寻常人,他们别说破境,能不能意识到那是幻境都很难说。
难道说,这些人会被永远留在画像砖里?
连翘又仔细看了看,突然,当看到一个少女飞扬的唇角时,她灵光一现,总算找到了这些画像砖的共同点一一笑。尽管人物众多,年纪,身份也相差甚多,但他们中至少有一个是在笑的。
难不成,这些人就是镇上被害死的那些人?一旦想通这个关节,连翘那几日看过的卷宗通通浮上心头,没错,荡秋千荡得很高的少女,团圆家宴上的老夫人,金榜题名的书生……尽管这画像砖的线条有些失真,但若是一一对照,还是能合的上的。
于是连翘迅速把这个发现告知了陆无咎:“喂,你快过来。”
谁知,陆无咎听完却没什么情绪:“你才知道?”连翘生气地拧眉:“说得你好像早就知道一样,早知道你怎么不说?”
陆无咎看了她一眼:“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这幻境并不是由恐惧生成。”
连翘仔细想了一下,刚刚问他身处的是什么幻境时,他的确没说是恐惧幻境。
“难不成,这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