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去了,我们景阳县也有面儿不是?”
这么一大排人,到了州府不知道要待多少天,都是些穷老百姓,明珩自己也没什么钱,总得有人负担花销不是?
虚有被明珩说的脸一红:“您这是折煞我了,您堂堂三清……”
“欸——”明珩打断虚有的话,高深莫测地摇头:“不足为外人道也——”
虚有顿时噤声。
明珩挪了挪身子,拍拍身边,眸子里写满了关怀:“走累了吧,要不要上来坐?”
虚有吞了吞唾沫,看了看明珩手下木板,又低头看看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这驴车是陈伯卖炭用的车,车身狭窄,坐一个明珩刚刚好,他若是上去,只怕是要将陈伯一家的生计给压断了。
虚有失落地垂下脑袋:“不了……”
明珩抿抿唇,故作可惜,转而又开始看手里的行述。
日头越发大了,虚有被太阳晒得口渴难耐,他抬手遮眼,望向远处,希望能看见酒家饭馆,哪怕能有个小村子也好。
地平线上暑气蒸腾,除了望不到尽头的官道外,空无一物。
虚有有些丧气地放下手,准备找明珩借水喝。
远处日光炎炎,官道正中忽然出现了一点黑影。
虚有以为自己中了暑,出现幻觉,他揉揉眼睛,看着那点黑影背后又晃出一点黑影。
明珩将水壶递给虚有,却发现虚有正盯着远方的人发愣。
来人牵着匹老马,身着青衣布袍,头戴道冠,眉目深邃,迎着烈日闲庭信步于大路中央。
好个浓眉大眼的漂亮道士!
明珩眼前一亮,却听见耳边一声悲嚎。
“师祖!”
虚有大喝一声,冲了出去。
圆滚滚的身躯像是受了天大委屈,拼命地向来人奔去:“孙儿好想你啊!”
明珩愣在原地,就连一边的县民都被眼前一幕雷得不知所措。
一行人定在道上,看着不远处的祖孙团圆。
道士身后的马被虚有惊得扬起前蹄,一声嘶鸣。
周宴赶忙牵住缰绳,抚摸它的鬃毛:“好了……好了……小白别怕啊……”
虚有涕泪横流:“师祖,您终于出现了。”
周宴摸摸鼻尖,半晌想不起眼前的和尚是谁:“敢问阁下……”
“是我!是我啊!”虚有几乎要上手:“我是虚有啊!”
周宴眉心跳了跳,终于想起了前尘往事。
他干咳一声:“啊……是虚有啊……为师这些年历劫不顺,忘了许多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虚有激动起来:“说来话长了,但是师祖,我找到了您师妹!”
明珩支着册子在脑袋上遮阳,一脸迷惑地看着远处的师徒二人向自己望来,心里生出不妙的感觉。
……
虚有扯着周宴的手就往明珩的方向去,嘴里念叨着:“师姑奶奶神通广大,定能治好师祖你……”
见着二人靠近,明珩警惕地从驴车上站起来。
“师姑奶奶!您看看,这是谁!”
虚有脸上洋溢着笑容,似在邀功。
明珩的目光在虚有和周宴身上来回切换。
他应该是谁?
周宴看着明珩的眼光也诡异起来。
什么奶奶?
半晌无言,只有远处树荫下的鸟叫声不断。
县民们也被这一变故惊得说不出话。
“这是您师兄啊!”虚有急得一拍大腿,“你们这是多久没见了,怎么连同门都不认得了!”
明珩想起了“三清真人”。
一瞬间,所有的事都有了解释。
这和尚不是走火入魔,是被人忽悠瘸了。
周宴尴尬地咳了两声,假笑着看向明珩:“师妹?好久不见?”
明珩皮笑肉不笑:“好久不见。”
*
明珩从未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
短短两个时辰,周宴便和县民们打成一片。
听说他们要去齐州府,这厮竟也厚着脸皮说自己也要去,说什么也要一道走。
明珩站在马厩边上,冷眼看着周宴栓马绳。
她当时看的清清楚楚,这人是迎着他们走来的,他们方向刚好相反。
“为什么要跟着我们走?”
周宴回头,这才看见一边阴森森的明珩。
他开朗一笑:“因为顺路啊,贫道实在有些拮据,跟着大伙,这不是省些路费?”
明珩鼻尖一声冷哼:“你不是有马?此处距齐州府,骑马半日就能赶到,不是更省路费?”
“骑马?”
周宴惊呼一声,像听到了多么惊骇世俗的话。
他伸手将黑马的长脸扒过来对着明珩:“你看看它……你看看它……”
马儿清澈的眼神和明珩对上,明珩眼角微抽,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