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毒虫死在姜岁手里,掌心中留下一滩污血。
傅凌霄蹙起眉,轻抓住姜岁手腕,取过手帕将那毒虫尸体拨去地上,替她擦拭掌中污血。
姜岁脸上笑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又在眨眼后消失。她抽回自己的手:“我自己来就好。”
傅凌霄没勉强,将手帕递给她。
姜岁接住,用手帕擦拭去自己掌心污血。
傅凌霄注视着她的动作,眉心犹蹙,眼中有好奇,亦有担心。
姜岁抬手擦拭血迹时,腕口衣袖滑落了些,将她缠着纱布的左手手腕露出。傅凌霄瞧见,眼神微惊。
先前她手腕被衣袖遮挡,没注意到。
傅凌霄出声:“你受伤了?”
姜岁愣了下,瞥见自己露出纱布的手腕。她立刻将衣袖扯过遮住:“没有。之前不小心崴着了,缠纱布固定一下,免得动作太大再崴到。”
傅凌霄眨眼:“这样啊。”
旁边的悦悦记着来之前姜岁的叮嘱,在那只黑色毒虫被傅凌霄拨到地上后,她立刻掏出怀里的白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在黑色毒虫上。粉末沾上毒虫,很快融化,将其身覆盖住。悦悦取出火折子,用火将其焚烧。
姜岁将擦过血迹的手帕丢下,连着毒虫尸体一起烧掉。
被绑在木柱上的女子们被救下,手腕流血受伤,但仍有呼吸,还有得救。孟安立即吩咐侍卫将这些女子送到附近的医馆,请大夫救治她们。
陈安被侍卫拿下,押着送到傅凌霄和姜岁跟前。
陈安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姜岁:“我用二十多种毒物养出来的毒虫,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你一巴掌拍死你对我的毒虫做了什么?!”
“你徒手拍死毒虫,不可能没一点儿事!你肯定中毒了,你肯定中毒了!!”
陈安不死心的叫着,不相信自己费尽心思养出来的毒虫就被姜岁那样随意的一巴掌给拍死。那可是浑身是剧毒的毒蛊之虫,她直接接触,怎么可能没有中毒?!
他不信……他不信!!
听陈安所言,傅凌霄生出些担心,又再看向姜岁。姜岁神色淡然,没有一丝惧意与紧张。
傅凌霄忍不住轻声去询问:“你真的没事?”
姜岁反问:“我看起来像有事吗?”
傅凌霄仔细打量着姜岁:“看起来倒是没有事。”
“那就是没有事。”姜岁道:“你把人带回去交差吧,都这么晚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傅凌霄看了姜岁一会儿,点头:“好。”
他唤来侍卫:“护送世子妃回别院。”
侍卫拱手:“是。”
悦悦很快走回到姜岁身边:“小姐,按您的意思都烧干净了。”
姜岁说:“嗯,我们回去了。”
悦悦点点头:“好的。”
他们各自离开。
傅凌霄押着陈安回诏刑司,连夜审问。
姜岁被侍卫护送回别院,让悦悦取来一盆温水,然后再其中倒入一些药粉,将双手浸泡在其中。片刻后,才将手拿出。
她有些累,擦干手上的水渍后便躺下休息了。
诏刑司这边,傅凌霄连夜审问了陈安,在天亮后将按下陈安手印的证词送到了御书房递交给燕堂晋过目。
陈安对三个月前冲撞宫中的琴美人被罚跪险些致死,又被太医院革职一事心生怨恨,当时身边无一人帮忙求情,他哭诉无门,无人为他做主,又无依无靠,故而想到曾看过的书籍,想出了制造毒蛊扰乱京城,报复所有冷漠相看之人的事。
他曾是太医,想要在深夜时以药相助迷晕绑走年轻女子,对他而言并非难事。那些风月之地的姑娘,是他绑走来扰乱视线的,他真正要拿来喂毒蛊的,是那些寻常家里尚未出阁的女子。
那十二个在陈安住处救下的女子,在多位大夫救助下,已无性命之忧。傅凌霄已派人去通知她们的家人,待她们醒来便可回家。
燕堂晋看完那份证词,面不改色将证词放回桌案。
他抬手:“纪鹏,传朕口谕,琴美人嚣张跋扈,德行有缺,即刻打入冷宫。”
纪鹏拱手:“是。”
燕堂晋起身,绕出桌案而行至傅凌霄身前:“那以女子之血与多种毒物喂养出来的毒蛊之虫,真的死了?”
傅凌霄道:“真的死了。”
燕堂晋又问:“你亲眼所见?”
傅凌霄说:“臣亲眼所见,毒虫已被烧为灰烬。”
燕堂晋这才松了口气。他伸手拍了拍傅凌霄的肩:“此事平安度过,你辛苦了。想要什么奖赏,与朕说。”
傅凌霄想了想:“臣的确有个东西想跟陛下讨要。”
燕堂晋道:“说。”
傅凌霄道:“去年南疆使臣来为陛下贺寿,送来三条南□□有的琉璃美人蛇,听说一直闲养在御兽阁,不知陛下可否将其中一条赠予臣?”
燕堂晋意外。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