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之事,是事实,我也确实是她兄长。"
姜岁皱了皱眉。身份特殊?他是做什么的?他和母亲是兄妹的事,当年都没告诉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当真奇怪。
不过看样子,即使追问,他们也不会告诉自己。也许是事关紧要吧。
每个人都有秘密,都有不好直接开口言说的事情。“世子妃,”隽娘开口,笑着牵起姜岁的手:“我们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姐当年的仇,我们已经报了。姜岁瞬时心惊,眼眸忽颤,因为骤然而起的紧张,嗓音中也带起些颤意:“真的是你带人去杀了麒麟的师傅和师兄.....隽娘并未否认:“看来那个漏网之鱼来找过你了。她松开姜岁的手:“的确是我们去动的手。小姐当年怀有身孕被追杀,拼死生产后,独自对敌,最后死状惨烈,难道不该报仇吗?他们当年敢动手,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的到来!‘“我知道世子妃和那个混账东西的徒弟有些交情,但这不是我放过他们的理由。我已经动手,结果如此,那个小子要是想来为他师傅师兄报仇,我自当相迎,只不过,到时候死的可未必会是我。"姜岁: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起衣袖,指甲透过袖口,使劲按入掌心。她脸色有些不对,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隽娘沉浸在报仇的欢喜中,没注意到姜岁情绪的变化。倒是穆藏,瞧见了姜岁眼中的异样情绪。
姜岁蹙眉开口:“能否放过麒麟?‘
隽娘毫不犹豫回答:“斩草要除根!”
“可十五年前,他只有两岁,那时候他根本都没有遇到他师傅,怎么都不可能将当年的事牵扯到他身上!”姜岁话语起了些激动之意:“你们已经杀了当年的凶手,为何还要对一个与当年之事毫无关联之人赶尽杀绝!”
看着姜岁为麒麟辩护,望着她脸上激动而着急起来的情绪,隽娘有些不可思议。
她皱起眉:“你要包庇他?’
“他可是当年杀害小姐那个凶手的徒弟!”
姜岁紧握着手:“当年的事,与他无关啊!如何谈得上是包庇?!'
隽娘还想再说什么时,穆藏先一步开口,阻拦了隽娘的话。他道:“若是他此后不来寻仇,我们可以当他不存在。”隽娘惊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穆藏。
姜岁抿了下唇,强行将心中激动的情绪压下去,从嗓间吐出两个字:”多谢。
穆藏说:“今日登门拜访,有些突然,想必你没有做好准备,我下次再来寻你。’
说着,他向姜岁点头示意了下,随后给了隽娘一个眼神,让她跟自己一起离开。
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姜岁紧攥着的手缓缓松开,心口闷着的那口气也慢慢呼出。她转过身,脚步踉跄了下,倏忽间,又有些头疼生起。
她抬手撑着脑袋,用最快的速度回房间,然后躺去床上。她身体蜷缩起,双手紧抱着脑袋,试图借此来减缓从脑内传来的疼痛感。另一边,隽娘与穆藏离开傅府。
她不懂:“穆先生,先前为何阻拦我说话?”穆藏反问:“那个叫麒麟的少年,你知晓多少?”隽娘愣了下,眉头依旧紧锁:“他是杀害小姐那个凶手的徒弟,似乎,和世子妃有些交情。"
穆藏道:“从世子妃的情绪与言语来看,她和麒麟并不只是有些交情那么简单。你若是再说下去,世子妃怕是会对你生出厌恶之意。你说那些话的时候,该看看她脸色的。隽娘:
“还有,”穆藏补充:“世子妃所言,也有道理。一个当年只有两岁的幼童,怎么不能被牵扯进那时的事情里,仇也不能找他去报。'隽娘抿唇:“可是...
穆藏打断她的话:“若是麒麟没有来寻仇,就当他不存在吧。说到底,他与世子妃不过相似年岁,还是个少年,不是非要死。‘隽娘:‘
傅府内。
姜岁躺了好一会儿后,从床上爬起来,翻找出自己的药瓶,从里倒出两粒褐色药丸,直接丢入口中咽下。她撑着身体站起来,慢步子又再回到床榻前,顺势倒下去躺着。她抬起手搭在额头上,眼神微暗,嘴唇微张,慢慢喘息着,将气息稳住
自从来到京城后,越来越多的事情超出自己意料,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中。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些事了.....她原本.....只是想着回来看看许久不见的亲人,然后好好活着而已。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姜岁环着双臂,身体蜷起,自己抱着自己,在这只有她一个人的空间里,自己给与自己安抚。
头疼依旧,又觉得有些冷。她肩膀抖了抖,腾出一只手扯过边上的被子盖住自己,想要让自己保暖。
分明已是夏日,可寒意却自体内而起,单凭一床被子无法将那寒冷驱散。方才服下的药,也尚未开始起效。意识逐渐昏沉,似是困倦来袭。姜岁闭上眼,没多久后,意识彻底被遮掩,陷入梦境之中。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到有人触碰了自己的额头与脸颊,有点冰凉之感。她动了动脑袋,眉心蹙了蹙,从睡梦中缓缓醒来。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