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对方为:生父。原来,尹棘又在胡思乱想。
她怀疑他今晚的异样,是跟他的生父有关,但今晚的这件事,他之所以对她保密,是害怕,在得知被人跟踪后,她会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丸丸,就算他再来找我,你也不用害怕。
尹棘静静地看着他。
原丛荆偏过脸,也看向她,视线相触后,他说:“我已经不用再忌惮他了。
尹棘盯着他的眼睛,又问:“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他们贴得很近,只有不到两厘米的距离,原丛荆低着浓长的羽睫,点了点头,隐约嗅见,尹棘发丝间的幽淡香气,熟悉的铃兰味道,那个牌子的洗发水她用了快十年。
在很多方面,她向来是个很念旧的人。
尹棘用商量的口吻,温声说:“你以后,如果遇见了不开心的事,就算很麻烦,也要跟我说,好不好?
”或者,像从前一样,来找我,好不好?”她瞳孔的颜色偏浅,偏淡,总会让人想起明净又清澈的湖泊,拥有能够涤荡身心的温和力量,迎着光线,还能清楚看见她白皙双颊上的细小绒毛,他不禁想起了一个成语,吹弹可破。尹棘离他很近,说话时,清浅的呼吸,会吹到他右脸的颧骨,他只要再侧过些头,就能亲到她的耳朵,心脏忽然变得涨涨的,像被踩了几脚的棉花糖,不受控地向下塌陷。原丛荆觉得,在这个时刻,无论尹棘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不忍心拒绝她。
“嗯。”他低声说道。
她说的话,他有在听,但没有完全入耳,因为满脑子,都在想,他好想要亲她。
尹棘没有那么排斥他了吧。
也应该可以接受,他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他不知道,恋爱到底该怎么谈,也不愿用所谓的技巧,去强制地推进,那样的方法太不真诚,充满了虚伪和算计。他只想用自己的心,去想,去品,去悟,用最纯粹,最虔诚的真心,去跟她相处,珍重地对待她。
女孩子,应该是怕寂寞的。
如果男生太矜持,应该会没有安全感。
他不能让丸丸感到寂寞。
现在的他,可以主动一些了吧。
尹棘满意地笑了:“你答应得还挺痛快。’
“那你能不能。”原丛荆轻声问她,“也答应我一个条件?”尹棘笑意转淡,不太情愿地转过脸,她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无奈道:“你提吧。
她觉得,原丛荆多少有些趁火打劫了,不过,这算以一换一,她要更大方,不能显得太小心眼,她才不要跟他太计较。刚要催促他,快点提条件。
左边的肩头,忽然被轻轻覆住,隔着毛衣的面料,他宽大的掌心,渐渐收拢,暗蕴着蓬勃的力量感,尹棘的身体突然变僵,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连眼睛,都忘记去眨。
原丛荆已经倾过身,额前的碎发,随之扫过她的面颊,紧接着,他闭上眼,在她嘴角印上一个浅淡又轻柔的吻,巧克力味的吻。"以后。”原丛荆低着眼睫,亲完她后,才提出要求,嗓音透着隐忍又克制的意味,“我能不能......经常亲你?尹棘回过神,终于想起去眨眼。
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觉得,原丛荆这个人真的好狡猾。这分明是在先斩后奏。
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淡淡的闷涩感,类似于烟瘾的状态,自从她回国后,或者说,原丛荆又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她好像摆脱了烟瘾,最近几天,她几乎没怎么抽烟。
但这个吻,却勾起了那种瘾。
她只好深深地调整起呼吸,但却没有任何作用,肺叶里的空气,像是上升的气旋,径直冲撞到心头,又变成一条灼烧的引线,将她心脏缠紧,那些隐秘的分子,是接近沸点的热油,越压抑,就会越疯狂地跳动,小小的一个火星,就能将它引爆。尹棘竭力压抑着那种心瘾。
不满地想,上次是眼角,这次是嘴角。他亲都亲了,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亲?每次都找那么偏的位置,还都是趁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见她没有回话。
原丛荆的眼神透出倔强感,突然贴近她的脸,作出态势,又要亲她,尹棘没做好心理准备,有些慌乱,想躲开,他的右手,已移到她的后颈,温热的掌心直接覆在她发颤的肌肤,不乏强势地扣着她,不让她动。
这次的吻,印在了她的唇瓣。
他们的睫毛,几乎缠结在了一处。
轮到尹棘无助地闭起双眼。
她不知道,原丛荆是不是在紧张,吻完她后,他还附在她耳边很轻微地闷喘了几声,听上去磁沉又色气,弄得她鼓膜很痒,像钻进一道又酥又麻的电流,心脏仿佛变成了扑扑跳动的小麻雀,啾啾地啁叫,就快要从喉咙处,跳出来。
"不回答的话。”原丛荆终于放开她,认真地盯着她,嗓音变得喑哑:“就当你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