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现在好得多,足以忍受身体的这些负担。
但由奢入俭难,过了一年随意吃喝的好日子,再由松弛状态,过渡到需要控制饮食的紧绷状态,极其考验意志力。尹棘的表情蔫蔫的。
头一回感觉,通往客厅的路途,如此漫长。她垂着眼睫,直到看见,脚尖踩住一道浓廓的阴影,形状像是头凌厉又茂密的短发。
尹棘无精打采地仰起脸。
便看见,原丛荆站在几步之遥外。
男人薄淡的唇角微微抿起,大概是刚回来,海军蓝的珩缝外套还穿在身上,没脱,修长而骨感的右手,将她遗落在岛台的体检册,卷成了圆柱体,不松不紧地随意握着,沉默不语。尹棘恹恹地说:“你回来了。
壁灯投下的光,将男人嵌在眉骨的银色圆珠映得刺眼,他的瞳孔漂亮且野性难驯,模样又拽又冷,还是没说话。对视几秒后,
他终于往她方向走,将攥成柱体的体检册,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左手掌心里敲,语调散漫地说:“都营养不良了啊,尹丸丸。‘那副矜傲又有距离感的派头。
倒像是,要找她秋后算账。
他淡淡又说:“还节食呢。
尹棘咬了下唇瓣,心脏仿佛渗出了苦涩的汁液,她将脸偏过一侧,不想跟他吵架。
没来由的,觉得委屈。
既然他都说,要她跟他好好谈一场恋爱,那么,做为恋人,她也对他有个小小的期待。
她好希望,原丛荆能温柔一些。
倒也不必为她磨平棱角。
因为他本就个性鲜明,骄肆轻狂。
那些特质,是他的本质,她希望他保留,不要改变,只是,如果他能对她温柔一点儿,她会很开心的。
至少,在她适应新的饮食习惯,忍饥挨饿的这段时间,她希望原丛荆不要对她这么凶,也不要总是这么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霸王模样。
或许她需要的不仅是他的温柔。
她似乎,还想从他身上渴求些别的东西,但又无法准确描述,她亟待索取的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
原丛荆低着脑袋,看向她。
在尹棘握住体检册的时候,往后拽了下,不让她拿。尹棘又要去抢。
原丛荆干脆懒洋洋地抬起胳膊,将体检册举高,在她愤懑地踮起脚,要去够时,“啪”一声,顺势托起她手腕,五根长指渐渐收拢,将她柔腻的肌肤包覆住,不知是不是在刻意挑衅,拇指还来来回回摩挲了几下,激得她后背蹿起了一阵又痒又麻的异样感。男人轻微挑唇,笑得痞坏又顽劣,像是起了些玩心,语气带着催促的意味,气息浅浅地道:“说话啊。
最后的耐心,顷刻无存。
或许是饿怒症在作祟,大脑轰的一声,像烟花在燃放,她双颊发烫,几乎丧失掉思考的能力,深深吸气,向内收肩,尽量不让自己炸毛。
原丛荆根本就没有要谈恋爱的样子。
跟小时候一样,蛮不讲理,就爱欺负她,不把她欺负得嗷嗷大哭,他就誓不罢休。
还敢厚颜无耻地说,是她欠他一段恋爱。
毁灭吧。
直接进入爱情坟墓吧。
他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恋爱。
就在她眼眶的酸涩感加剧时。
额侧忽然拂过一道温洌的气息,男人俯身后,偏过脸,猝不及防地吻住她眼角,陌生的触感,陌生的热意,将她泛湿的皮肤完整地覆没,他的唇很轻柔地熨贴着她,带着些许安抚意味。他无可奈何地说:“不欺负你了。
没料到他会突然亲她。
尹棘眼神懵住,肩膀顷刻变僵,不知何时,手腕已被他松开,肌肤还残存着男人掌心的粗粝触感,她的小臂,渐渐垂落,他的吻也结束了,只短暂地停留了几秒钟。
她失神的时当。
泛红的耳垂,被他左手的虎口托起来,又被他发烫的拇指刮了刮后面的软骨,他的态度难能温柔,嗓音低低的,像在哄着她说话:“丸丸,今晚陪我多吃些东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