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他是什么样的?”
李寅寅眨眨眼睛:“人头蛇身,挺老实一神。”
“不是,他变了……”苏灵衣摇头,“身型和性格,都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他是妖兽。这座精舍,就是他在管,挑动有德之人心中的怨气,也是他的主意。”
“这样啊……”李寅寅双手抱在胸前,微眯着眼睛思索片刻,自己基本上不关心天神的事,在漫长的岁月里,她不是在人间打打杀杀,就是在西极星海自娱自乐,漏掉一些八卦也是难免的。
上一次见到窫窳还是几万年前,不知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让身为天神的窫窳也变了性子。
苏灵衣继续说:“这里的城隍都被他杀了,夺了仙箓,如果他知道你在这里,一定会对你不利。”
来的时候,李寅寅就感觉到这里没有本地神的气息,还以为是灵气衰微,人类不再拜城隍,所以城隍变成普通人,或是沉睡。
没想到,竟是死了。
城隍虽等级不高,但毕竟是正神,窫窳敢这么干,就是当真与神界翻脸了。
李寅寅心中飞快计算着与窫窳对战的胜算……
以前自己七宿俱全,能打十个窫窳。
然而,俗话说的好: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三分。
如今七宿都不知道在哪儿,再对上黑化的窫窳,要是真动起手来,属实胜负难料。
精舍里并没有窫窳的气息,李寅寅问道:“平时他不在这?”
“是,像这样的精舍,全国有四十多个,住在里面的人怨气到达最高的时候,他会亲自出现在这些人的梦境中,给他们更大的力量,让他们在梦境中为所欲为。”
李寅寅感叹:“他想得真周到。”
人在现实里当众激情开喷,多少会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和形象,不会说太违背人性道德的话。
人在现实里真杀了人,恐惧和担忧会让产生的凶煞气减弱几分。
在梦中,道德和法律的约束都不存在了,人类在血腥暴力上的想像力,永远充满创意,连妖兽都自愧不如。
到时候溢出的负面能量是清醒时的数倍。
苏灵衣诚恳地看着她:“餐厅已经被我用禁制暂时封住,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受伤了,血气会把他引来,我可以帮你治……”
苏灵衣忽然顿住,他已经感觉不到李寅寅身上的血气了。
怎么可能,无伤拼死一搏造成的伤,就这么没了?
李寅寅站起身:“小伤,早好了,你给自己治吧,你说你明明能好好说话的,非要用媚术干什么。”
苏灵衣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他低着头:“我长得不好看,怕你厌恶,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把我打死了。我就是想先给你留下一个好印象。”
“啊?你哪不好看?”对于能看见生灵本相的李寅寅来说,并不会因为外貌而额外产生好恶之情。
如果按人类的标准,苏灵衣往横店一站,不知道会有多少星探为他打得头破血流。
真不知道他自卑个什么劲。
苏灵衣小声嘀咕:“我又不像赤狐族讨喜。”
“藏狐不是挺可爱的嘛,你这狐真奇怪。”
李寅寅没注意到苏灵衣眼中的欢喜,又继续问:“你为什么叫苏灵衣?这个名字听起来像女孩子。”
“我听人说,男起名用楚辞,女起名用诗经么,而且要用第一眼看到的句子,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导帝之兮九坑,灵衣兮被被’。我想了一下,苏导帝、苏九坑、苏被被都很奇怪啊,就叫苏灵衣了。”
李寅寅:“……那为什么不叫苏兮?”
“因为我有个朋友叫宁镇扬,怕他误会。”
看着他认真的脸,李寅寅笑起来:“有这么细腻的心思,完全不用担心输给赤狐,等你出去以后,肯定会疯魔万千少女,加油!”
睡倒一片的人们开始逐渐苏醒,对于他们来说,刚才只是喝多了睡了一觉而已。
他们揉揉眼睛,互相道别,回到各自的房间。
苏灵衣悄悄指着那位被无伤单聊的老人,压低声音:“窫窳今晚可能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