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五官稍具人形,在许兰眼里,他都帅得地动山摇。一个让自己颇为心动的男人,忽然就这么辣手无情地把自己给杀了,不仅杀了,还露出一个冷笑。
哪怕他表达出一丁点后悔、无奈、悲伤、被迫的情绪,她都不至于怨念如此深重,肯定会像其他人那样,人死如灯灭,咽气了就跟着鬼差去投胎。
李寅寅明白了,许兰在生前已经研究过许多玄学内容,身上佩戴着具有灵能的法器,再加上临死前那因爱转恨的瞬间精神冲击,于是,让她的灵魂从可以被鬼差带走的鬼魂状态,进化到了半鬼半妖。
“我恨他,我恨他!”许兰灵魂发出嘶吼,李寅寅还是不明白:“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有灵力,既然他没死,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而是去杀其他人?,
“我.....我进不去公司,也进不了他家,有东西挡着我,我用尽办法,一步都进不去。
李寅寅问道:“阵法?符咒?‘
许兰的声音里充满绝望:“我不知道.....
“他总有出门的时候吧。
"他身上有护身符,我一靠近,符上的雷光就会打在我身上,我连碰都碰不到他。
这就是许兰想要拘人灵魂的原因,她想也许有徐耀华的灵魂做盾牌,自己就能顺利靠近许朗。
“你有没有考虑过一雷双杀的可能性?徐耀华的灵魂像个呆子一样,他又不是法拉第笼,还能保你通关?许兰确实没有考虑过,她愣愣地看着前方,眼睛里慢慢流出血泪:“我.....
她应该知道的,仇恨蒙蔽了她的双眼,只想着自己的目标,忘记了合理不合理。
世人皆是如此。
如同徒步的旅行者,明知道路就是这么长,却忍不住不断的问路人“还有多久到山顶”,哪怕一千个人告诉他,还要四小时,只要有个人回答“两分钟”,他就会莫名的相信两分钟才是正确答案。李寅寅从许兰这里打听到了祥龙公司的许多事,全是公司里的人事纠葛、方针政策等等商业信息,唯一有点用的是公司格局的布置。
被大师说半吊子之后,她努力学习,虽然没学出什么,但是留下了很多珍贵资料,资料在她的电脑里,她的电脑在家。家里没人,锁是电子密码锁,李寅寅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去。许兰全部说完,已是黄昏,湖面泛着金光,住在附近来散步的人们呼儿唤女回家,许兰的灵魂发出一声叹息,她已经回不去了。“你想好是当鬼投胎,还是当妖,继续留在人间?”李寅寅问道。许兰茫然地看着她:“我不知道。
"当鬼呢,
以你干过的事,可能会先把你扔到十八层地狱里待几年,再找个畜牲道,轮回个几世。
当妖呢,建国后成妖,灵气不足,可能会保持很长一段时间半妖半鬼的状态,完全成妖要被雷劈一次,劈不死,你就继续,到能化形了,再劈一次,还劈不死,你再继续....李寅寅的就业指导相当简单粗暴,一点好处都不说,只有坏处。“我.....”许兰沉默了,她只是一个满怀怨恨而死的普通人,对修炼什么的并没有执着,特别是还要被雷劈一次又一次,但是,就这么变成鬼,被抓下去,看不见许朗的下场,还有她惦记的妈妈。医生说过,只要好好调养,好好照顾,妈妈还是可以重新站起来的。
她幻想过无数次妈妈能再站起来,为此,她努力赚钱,想要给妈妈最好的护理,可是....还没有等到妈妈恢复如常,自己就死了。她不甘心。
许久,她下定决心:“我要做妖。"
“修炼很难的。”李寅寅提醒她。
“没关系......我只想在人间多待一段时间,我想看看我在意的人最后会怎么样。
爱的人也好,恨的人也好,她一定要看到他们的大结局,哪怕用轮回转世的机会去换.....反正,她也不稀罕当几辈子的畜牲,就算灰飞烟灭,也算是赚到了。
夕阳在湖面的尽头收尽了最后一缕光,李寅寅叫来郎白:“你带着许兰去找妖管局挂个号,免得哪天把她当成杂妖给收了。“是!”郎白痛快地答应一声。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提心吊胆,不知道李寅寅会怎么处理了,他心里的遗言都已经准备好三份了,手机都已经准备好格式化了,既然派他做事,就说明不想杀他,太开心了。他高兴地太早了,刚走出没几步,便有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黑色高帽,上书“天下太平”四个大字,一手拿哭丧棒,一手拿铁牌与铁链的胖子。
胖子脸色惨白,面容凶悍,拦在郎白面前:“她是阴司逃魂,还请把她交给我他,也好了却生死簿上一段旧账。郎自只服自己上司,就连尾火虎,他都爱搭不理,何况是跨集团的鬼差
郎白不耐烦:“半年前她刚死的时候你们干什么去了,现在她是妖,不是鬼,你那账,随便报个坏账不就得了,有什么为难的。”“阴司有序,不比凡间可作弊行手段,还请将游魂交给我。’地府里拘收一般的鬼魂,都是派的合同工,也就是各地的普通鬼差。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