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医院在什么塔顶?”
“不可能,要多大多结实的塔才能撑得住我们医院?”
王强想了想:“你们把我放下去,我让你们拉再拉。”说完,就背了两把铲子下去,边下边敲边挖,沙土层就像预想的,层层崩裂散落。
“放!”
王强每喊一声,就放下半米。
“放!”
“放!”
王强的声音还在继续,保科长有点慌了:“放多少米了?怎么还不停?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话音未落,勒在大家胳膊腰间的绳子忽然松了,承重全无。
吓得保科长向下面扯着嗓子喊:“王强?强哥!”
没有回答。
这下都急了,纷纷喊:“强哥!”
保科长赶紧掏出手机,刚要拨号才反应过来没信号,气得差点把手机扔了,忽然,别在腰间的对讲机响了:“保哥别慌,我踩在墙头上,没事。”
“真没事?”
对话机的声音很清晰:“你们把绳子全都放下来,我到处看看。”
“行!保持联系。”保科长和科员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偏偏这时,好不容易缓和的风又吹起来。
即使戴着护目镜和口罩,飞舞的灰黄沙尘都让保科长眼前一黑的程度,不夸张,风一大,护目镜很快就蒙一层灰沙,过五分钟就要擦一下,不然什么都看不清。
守在上面的科员也一样,好在是医院,口罩护目镜要什么有什么,不然让他们这样守在外面,估计一小时就被活活呛死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尤其下面还有同事在冒险,虽然全院都知道“强哥”的厉害,但这沙尘漫天、沓无人烟的地方太吓人了。
保科长擦了不知道多少次护目镜,被口罩憋得满脸通红,紧张得心砰砰直跳,再看一眼同事们,好吧,都一样,但都两眼放光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们焦急等待的时候,各科医护们都在努力做病人及家属的思想工作。
邵院长根据之前的总结经验,把抢救大厅和二楼留观室的病人全都送入病区,抓紧一切时间进行消毒清理工作,准备迎接新病人。
抢救大厅和留观室的清理工作一完成,急诊蒋主任和护士长周洁已经重新排班完毕,大厅和留观各留两个人,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
邵院长坐在办公室里,整理人才统计表,喝了一口茶,暗自庆幸院内增添了设备,不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病人……不敢想。
忽然,对讲机传出器械科荆科长的声音:“邵院长,现在有件棘手的事情。”
“你说。”
“我们医院新风系统和层流室的过滤膜三个月换一次,本来下个月才要换,现在外面风沙吹不停,滤芯和过滤膜消耗很快。”
“一年换四次的过滤膜和滤芯不会准备很多……”
“库存还能撑多久?”
“最多三天,”荆科长急得不行,“本来下一批滤膜滤芯后天就能收到。”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好,我知道了。”邵院长特别淡然地接话。
对讲机关闭,办公室里静得吓人。
平时习以为常、总是被忽略的事情,总是在失去时才知道珍贵。
医院新风系统有三层过滤,保证医院内空气相对干净;而烧伤病房、手术室和重症监护病房等等层流室,可以减少危重病人感染的机会。
这一切都归功于及时更换的滤芯和滤膜,哪怕像上次一样穿到山青水秀的地方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这次,偏偏遇到沙尘暴。
也就是说,如果三天内不能开启自净系统,手术室、重症监护病房等科室都将关闭,之后不久,全院就只能呼吸未过滤净化的空气……
到时候,全院各处的细菌病毒等致病微生物就会集体大狂欢,后果不堪设想。
邵院长摘了眼镜,捏了捏鼻梁,深呼吸,然后拿起对讲机联系保科长。
关掉对讲机,邵院长的头隐隐作痛,好消息是医院下面有城墙和屋顶,保安队长艺高人胆大解开绳子自己下去了,坏消息是一个半小时了还没上来还联系不上。
这可怎么办?
再组织一批人下去?还是静静地等?
当然,相对于邵院长,保科长他们对王强有“最强队长”的滤镜,完全不担心。
事情总是一桩接一桩,尤其是让人头大的事。
五分钟后,邵院长接到更抓狂的消息:“消化内科、骨科和呼吸科共七名病人家属偷偷溜出医院,现在下落不明。”
反应是立刻的,邵院长通知各科室关闭病区大门,没有外出手环,一概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