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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医院又穿了 琼楼玉宇

蒋主任再次核了一遍血常规和其他检查项,再结合肺CT特征,请了呼吸科会诊,都确定是支气管扩张。

出诊的呼吸科医生胡景福,因为头围大配一对耳朵也特别大,很像某著名动画片里的淘气包成年版,科里医护送外号“图图”医生。

大家伙儿都知道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偏偏“图图”医生不止长得像,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二次元,脱掉工作服走出医院,绝对没人信他是医生。

因为急诊医护连备班都出了,所以呼吸科主任派“图图医生”负责神卫长,还另外调了两名呼吸科的护士来帮忙。

和上次一样,各病区抽调人手支援急诊,而病区的空缺由医务处和护理部补位,保证医护人员有足够的休息时间,间接减少因为过度疲劳可能引发的医疗事故。

就这样,连轴转了三天两夜的蒋主任终于又下班了,悄悄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肺结核,也不是其他呼吸道传染性疾病。

而赵鸿和金老把医生嘱咐的注意事项,以及简短的沟通用语材料交到“图图医生”手里,就离开隔间。

魏璋把金老送回老年病房,然后自己守在抢救大厅里,拿着手机复习白天的所有录音教材,同时也没忘记赶赵鸿去休息。

关心上官的神卫们都坐在抢救大厅外的走廊座椅上,身材颀长又消瘦,个个没精打采的,像被霜打了的长茄子,见赵鸿拿着一卷纸页出来,立刻原地弹射围过来。

赵鸿向他们解释了神卫长的病情,又说了其他人大概的情况,只能说没一个乐观的,但飞来医馆就是这样一个总让人觉得充满希望的地方。

赵鸿先把他们领到门诊大厅的盥洗室,教他们开关水笼头,用水杯接水,怎么用现代蹲坑和冲水,同时提醒:

“在飞来医馆看来,我们代表所有大郸人,言行举止不能有半点错失。”

“是!”神卫们洗漱完毕后,望着干净得能照出人影的地砖,深刻的不真实感怎么都挥之不去。

不止神卫,赵鸿也是,飞来医馆简直是谜雾一样的地方,还是能治病救人的谜雾。

“怎么还不睡?”赵鸿也找个地方躺下,但因为大脑太兴奋,睡不着,扭头一看,好嘛,一个个的都两眼放光。

“十三皇子,我们真的还活着吗?”一名神卫脸上满是谜之微笑。

赵鸿随手给了神卫一个爆栗子,看他疼得皱眉:“要不再揍你一顿?”

“不了,不了……”神卫连连摆手,“就还是很难相信,这里太好了。”

“赶紧睡,我再看会儿书,”赵鸿望着全透明的活页书皮,夹着满是字的清晰纸页,自小爱看书,竹简帛书都有,“大郸什么时候能有这么白的纸?”

“为何这个能这么透明,摔不坏,还不容易脏?”

神卫们在方沙城经历了绝境和整晚的营救,现在对赵鸿打心里亲近,有一名神卫趁机插嘴:“十三皇子,您也不信是不是?”

一记眼刀甩过去,神卫立刻闭嘴。

赵鸿单独去了盥洗室,熟练地穿上成人纸尿裤,只是短短三天就习惯了这个,可以一夜安睡到天亮,不用每天早晨睁眼就面对尿骚异味儿和湿透的衣物被褥。

尤其是脊柱外科崔主任的态度更让他安心:“十三皇子,你是病了,生病不是罪过,也不需要觉得羞耻,病好以后就不用这个了。”

天知道,这句话轻易就击碎笼罩了赵鸿整整十年的阴霾。

不仅如此,崔主任还拿出了其他脊柱隐裂病患的资料,讲解得非常仔细……赵鸿独处时每每想起都能红了眼圈。

赵鸿关掉了门诊大厅的灯,躺在地铺上,回忆着天黑时飞来医馆闪闪发光的样子,琼楼玉宇也不过如此吧?

但隐隐的,赵鸿闲不下来的脑子又捋出了一个问题,飞来医馆座落在方沙城的祭坛上快四天了,国都城怎么还没派人过来?

晋王和秦王两人再怎么意见不和,也应该派人到方沙城一探究竟!

思来想去没有结论,赵鸿所有的困惑和不好的预感都化成一声叹息。

……

夜深人静,长长的官道和两旁的沙地,见证了沙尘暴袭卷之后的狼狈。

长长的官道上,一队亮着火把、马灯和灯笼的车队,正缓缓向方沙城驶去。

礼部侍郎宁温书坐在马车里,家仆们有些骑马,有些跟在马车牛车两旁,满载礼物的沉重车辆在满是沙尘的官道上赶夜路,可太难了。

马车轮时不时会打滑,行进速度不及平日的一半。

宁侍郎的原计划是天黑前进入方沙城,夜宿一晚,天亮后再登祭坛,现在可好,都半夜了,刚看清方沙城。

“家主,家主!”骑马的家仆赶来禀报,“看到方沙城祭坛上的……”

宁侍郎坐了一天马车,颠得腰酸背痛,偏偏现在坐不直也躺不平,只能活受罪似的忍着,家仆禀报还只说半句,气不打一处来,怒目相向:“上的什么?”

“禀家主,小的没读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