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但每隔十步就有自然采光。与外面相连的院子里,晾晒了许多尿布和孩子们的衣服。孩子们住的都是大通铺,打理得于净整洁。每个或好奇或害怕的孩子们左手腕上都系了布条,而按照之前的建议,发热与健康的孩子们分在两个区域,中间还有分隔。乳母、洗衣妇、教养等等分工不同的女子,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看起来都温柔纯良,就算呵斥调皮捣蛋的孩子,也只是严厉而不是暴戾。
医护们在妙言的带领下,穿过一间又一间卧室,最后到达生病孩子们的屋子。
屋子里有淡淡的艾草香味,照看孩童的看妇们基本都是"一对三”这样看护,有些孩子烧得脸蛋通红而昏睡,有些因为不舒服在哭闹,看妇们都在挨个儿哄。
医护们放下装满了医疗用品的大包,把保科长友情提供的折叠椅和可变形小推车,安装成了临时的抽血台和看诊台,还拿出了电子秤。
魏璋和妙言两人通力合作,给看妇们说明医生看病时需要做的配合,以及这些检查都不会给孩子造成什么伤害,哪怕是后面的抽血。
看妇们听完妙言的解释,明显放松下来,看向医护们的眼神里充满期待。
丁娇和杜远分工合作,用耳温枪按照顺序,给每个孩子都测了体温,称重后做好记录。
张主任在他们后面,用一次性压舌板看咽喉,再用听诊器听每个孩子的呼吸音,再结合体温和询问病史,在记录单上标注需要抽血检查的项目,再交给检验士乔雅。
“流水线式诊疗”就这样有序地进行。
一个半小时后,所有发热的孩子都测了体温、听了呼吸音,需要的也都采了血样。
记录单上,体温38~39度的32个,39~39.5度的24个,39.6~40度的7个,40度以上的3个。
其中,39度以上的孩童都根据体重喂了适量的退热药。幸运的是,所有操作结束,医护们身上都没沾到“意外之水”,因为看妇们换尿布换得勤,而且照顾得十分细心。只是这样再寻常不过的操作,妇人们都已经看傻了,之前她们给孩子喂药,喂一个吐一个,怎么硬灌都不行。怎么也想不到,飞来医馆的药,只需要一点点,而且是甜的,会说话的个个都想再吃药,不会说话的也咋着舌头努力舔。妇人们更傻眼的是验血,大郸传统观念里血十分宝贵,尤其是孩子们,损失一点都不行。
检验士乔雅边采指血,边和丁娇调侃:“在她们眼里,我是不是可以和邪魔比一比?'
丁娇安慰道:“解释过了,医者父母心,验血只是为了更快更准确地找到病因。
乔雅把所有的采血管按要求收到采样箱,又把采样箱放到减震箱里:“我现在就把这些送回医院,然后带检查结果回来,你们先留在这里?"
“好,来都来了,我们再看看其他孩子。”张主任很爽快。“我骑马送你!”王强提起大箱子,跟在乔雅后面穿过一排又一排屋子,最后走出地坑院。
回到地面,两人抬着箱子穿过林地,走到了停放马车的地方。乔雅望着空空的马车轿,却不见一匹马,当时就傻眼:“马呢?没马怎么回去?'
王强一怔,立刻爬到附近最高的树上,四处眺望,连续吹了好几声唿哨。
没多久,两匹健壮的良马就出现在他们面前。王强熟练地把马套上车辕,再和乔雅一起把箱子抬上马车,拿起马鞭甩了两下:“驾!”
急驰的马车飞快离开林地,朝着方沙城一路狂奔。乔雅满肚子疑问:“你怎么会这些?”
“我家很偏远,那边养马,”王强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又看了运动手环上的时间,把马车赶得又快又稳,“你先在车里休息一下。’其实,坐这么颠的马车很累的,舟车劳顿四个字可不是闹着玩儿。
乔雅倚在马车的帷裳边,用手机拍了一路风景,良田、绿地、树林.....绿色渐渐变成黄土色,既纳闷又好奇地问:“为什么只有方沙城内外寸草不生?其他地方都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