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福闻言笑起来:“不可能,有二郎在。二郎是东宫唯一的嫡子,又是先帝封的皇太孙,别说是七娘,就是我也憾不动他的地位。”
这话一出,李重福猛然抬头和杨丽春对视一眼,双双愣住,又若无其事地移开,叫人进殿奉茶。
一切如常。
杨丽春拿回金镯戴上,与腕上五舅舅送的羊脂白玉镯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她忍不住转动金玉镯子细听。
裹儿在东宫住了两天,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大内。次日当值,上官婉儿拉住她,笑问:“你在公主宴会上做的诗,真只有两句吗?”
裹儿听了,绞尽脑汁思考,迟疑道:“芙蓉……芙蓉帐暖度春宵?”
上官婉儿瞠目结舌,良久说:“你不用说了。”
裹儿反而追问起她,说:“你有什么好句接上?我是不成了,只能指望你了。”
上官婉儿摇头说:“我接了几句,但都不好。”
裹儿安慰她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上官婉儿听了,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盯着裹儿,然后泄气,摸摸她的头,叹道:“你去吧。”
裹儿一头雾水,去了偏殿,上官婉儿进了正殿,目不斜视地将门外的趣事向圣人说了。
张昌宗新作了一副画过来请圣人点评,武曌一边观画,一边道:“她的脑子时而灵光,时而不灵光,不用管她。”
张昌宗以拳掩口笑道:“小郡主聪明伶俐,又能为圣人分忧,怎么是不灵光的孩子?”
武曌笑说:“你不懂。”若仔细观察李裹儿,就会发现她不过是略聪明些的孩子,勉强能入武曌的眼罢了。
张昌宗不解,但没敢细究,又缠着武曌问他画的踏青图好不好?
武曌看也未细看,对着张昌宗说:“好,朕叫人裱上,挂在内室墙上。”张昌宗喜道:“果真如此?”
武曌:“朕还能骗你不成?”
上官婉儿听了,心道,六郎除了容貌和温柔小意,难道还有别的才华?她趁着间隙,偷偷瞥了一眼,嗯……这个……
御前伺候的人,要管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