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淌过面颊,大声哭道:“你们当年就是这么枉顾圣人的爱子之心,逼死雍王伯父的吗?雍王伯父啊,不想你去了十多年,还有人拿同样的套路,要逼死你的亲侄子,逼死你的亲侄女,逼死你的亲兄弟啊!
你在显福门在天有灵,怎么不降一道雷劈死这些佞臣小人啊!”
裹儿哭起了雍王,李显也跟着大哭起来,一时间东宫无人痛哭流泣。
天使忍不住退了一步,色厉内荏道:“你休得胡说,安乐郡主妖言惑众,违抗圣命,意图谋反,来人将她拿下!”
事情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天使明白自己无论如何得不了好,只要……只要……他的眼睛赤红起来。侍卫蠢蠢欲动,裹儿冷笑一声:“我谋反?反你娘的头!我受圣人爱重,父亲是太子,未婚夫是梁王世子,谋谁的反,难道谋你的反不成?
好啊,打量我不知道你的好主意,先杀了我、邵王和太子,再去摆布陛下,好歹毒的心思!”
说着她转头看向重茂等人,双目如电,道:“重茂你们怎么还不走,难道是想让东宫的人死绝了不成?”重茂浑身冒冷汗,又惧又怕,只听耳边李重润说:“三郎,去前朝找朝臣,找朝臣,不然东宫要完了!”“找朝臣,不然东宫就要完了!”
“东宫要完了!”
“完了!”
重茂脑海中回荡这几句话,四肢涌出勇气和力量来,朝东宫前院奔去。
二郎被打杀,重茂惧怕担忧之外,又生出隐秘的心思,若二郎没了,那他………
可是七娘闹到现在的地步,一切都变了,都变了!东宫要没了。
东宫没了,别说郡王,就是国公他也当不了,且看今日雍王伯父留下的子嗣下场就知道他的将来了!一定保住东宫!
天使见重茂等人跑了,惊惶至极:“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安乐郡主大喝道:“我看谁敢拦!这里是东宫,圣人立的武周太子之所,邵王尽孝道,不使太子陷于不义之地,谁敢污武周太子贤名!谁敢拦!”
“反了,反了,安乐郡主违抗圣旨,意图谋反,来人…天使的话还未说完,就感到颈间一疼,对上安乐郡主那双狠厉的眸子。
安乐郡主收回剑,缓缓跪下道:“孙女安乐郡主请天使宣圣旨。”
说完她抬头,冷冷地盯着天使,道:“若圣旨无要杀邵王安乐郡主之语,你就是假传圣旨!”
李显踉踉跄跄着爬起来,在裹儿身边跪下,道:“大周太子显请天使再宣圣旨!”
“请天使再宣圣旨!"东宫诸人都跪下来,李重福愣了一下,只见周围除了天使以及随行护卫外,只有他和王妃站着,也慌忙跪下。
“阿耶,我……我…”裹儿满面泪流。
李显搂着她大哭道:“孽障啊,孽障啊,我怎么就摊上你们两个孽障啊?你阿兄那样,你又这样,你们岂不是要剜我的心,要我的命?”
韦淇爬过来,一家三口抱头痛哭。李显哭道:“你们去了,我还要这条命做什么,不如咱们都去了好。我早就是该死的人了!”
韦淇哭道:“这样也好,咱们一家黄泉路上有个照应,也不至于孤单!”
“雍王伯父啊,你在巴州寓所路途遥远被小人所害,圣人在显福门为你举哀,侄女求你显灵,托梦给圣人,救救阿耶,不让圣人再失一子,再次罹受失子之痛啊!"裹儿一直哭雍王。
韦淇和李显听了也跟着哭雍王李贤,东宫诸人哭声震天。
天使退了几步,嘴里喃喃道:“反了,反了,这是反……”
他看向随行的侍卫宫人们,他们都垂目不敢对视,他努力想扭转局面,但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正呆愣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转头看去,只见太子宾客梁王武三思、太子右卫率相王李旦、检校太子左庶子王方庆、太子司议郎元让等东宫僚属匆匆跑来。相王李旦听到兄长侄女哭雍王,更是勾起痛心之处,也忍不住落泪哭起来。
早前,武三思得了侄子的求救信,一面急惶惶赶来东宫,一面暗命人去请相王和太平公主以及东宫僚属。他在东宫僚属办公之所心急火燎地等待,等来了相王,只是两人谁都不敢硬闯东宫正门重光门。两人焦急地走来走去,又等来了几个大臣,忽然听到几声喝斥:“小受大走,你们难道要置太子殿下于不仁不义不慈吗?”
武三思和李旦忙迎上去,只见重茂满脸泪背着邵王闯出重光门,埋头往前跑,后面跟着一行人。“相王叔父,相王叔父,救命!"季姜看到相王,扑过来跪下哭求:“求相王叔父救救二兄,救救七姐,救救阿耶!”
李旦和武三思慌忙将重润和延基扶下来,只见二人后背血迹点点,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冒,慌道:“这是怎么了?”
重茂后怕不已,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哽咽道:“天使要逼死二兄和姐夫,又诬陷七娘谋反!"季姜和重俊也大哭起来。
“怎么会这样?"李旦的身子晃了晃,脸色不见一点血色。
武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