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他真身到此也无能为力。
镇域石直接穿过他的灵力虚影,以不可挽回的速度下坠。
同时也是所有人的坠落。
在逐渐飙升的灵压下,没人能运转灵气,他们似乎重新变为任天地宰割的凡人。
尖叫、血液、泪水变成这次灾难的雨滴。
修为低下的东占最为难受,许多人的血跟眼泪掉进她嘴里,咸湿一片。
“师尊!!”
“长老救我——”
“师、师师姐呜呜呜其实我一直心悦于你!”
察觉异样的各门派师长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虚影,他们都没办法真身前来,甚至真身到了也毫无办法。
“乖徒你、你哎呀怎么回事儿?!”
“快把镇域石放回去——”
“该死!谁现在能……”
师长们的焦急无法得到答案,他们宝贵的弟子依旧随着那块光石下坠,可能在落地前就会被灵压绞成粉末。
东占的心狂跳。
肴知说过,跃云阁即他,他即跃云阁,而身为仙门之首的跃云阁不会放任大会遭此变故。
突然,打开无人域的所有剑阵消失,支撑通道的巨量灵气回收,导致整片天空的灵纹不见踪影——原来这些灵纹并不是无人域的自然灵气形成,而是外人介入此界的象征。
所以这些人才会看天上,因为他维持着整个大会的运转。
风吹起头发,她能感受到镇域石的方向,她望了过去。
时间停在这个瞬间,世界陷入寂静。
东占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无人域坚不可摧的域界被撕开缝隙,如同唤名便会降临的传说异闻,一个人影踏出撕裂的虚空。
所有人在坠落,只有他静止于半空。
美貌的少年伸手,光石准确无误地掉落掌心,就像温顺的家养雀回巢。
“是、是天运首席!!”
呼唤他姓名的声音如海潮,渴望被拯救的目光簇拥着他的肩背,就像高塔下层层叠叠的信徒跪伏。
自其降世以来,仙门长辈们不再对弟子说飞升之言,怕徒弟们产生心结,接受现实才好。
飞升如阶梯,需高于前者,而无人能高于天道之上。
少年掌心的光石犹如白昼起点,将他的身形模糊,无人看清其貌。
突变的灵压消失,没有人再下落,除了无法飞行的东占。她就像离群的流星,毫无办法地坠向地面。
东占闭眼,再睁开,她这次发出了声音:“师兄!”
这声呼唤淹没在海潮,这位信徒隐藏在人群,可是偏偏——
“我在,师妹可还好?”
时阙的目光如春雾,也如池水,能映出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