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行了,你跪安吧。”
十四皇子忙谢恩告退,待走出殿外,夜风一吹,才察觉出后背竟出了汗。
他呼出一口气,暗道日后在陛下面前,要谨言慎行才好,万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随心随性。
毕竟,连大哥这个做了十八年的太子都能说被废就被废,说被流放就被流放的。
只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他望着东宫方向出了会儿神,摇了摇头,快步往宫外走。既然得知魏芸一事是因魏苍而起,那他还得连夜去一趟魏府。
承武帝坐了一会儿,出声:“康元德。”
康元德忙进殿:“陛下。”
承武帝伸手:“丹药。”
康元德面上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可随即应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恭敬递到承武帝手里,又端了杯温水过来。
承武帝吃完丹药,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康元德默默退了出去。
不多时,承武帝出声:“梁泉。”
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单腿跪在榻前:“陛下。”
承武帝也不睁眼,指了指殿门方向:“这个老十四不对劲儿,你跟过去瞧瞧。”
梁泉应是,起身退后几步,闪身,消失在暗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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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一家六口今夜又如昨日那般,同屋而眠。
沈知诺洗过澡,穿着一身粉色的小里衣,坐在床上,看着哥哥姐姐们指挥着宫人铺榻,心中困惑。
一天如此,可以说是心血来潮,可连着两天如此,沈知诺便觉得有些奇怪了,毕竟这可是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古代,更何况是礼法严苛的皇家。
她歪着小脑袋,把大家伙全都观察一遍,可大家都神色如常,说说笑笑,一如往常。
她忍不住又喊了系统出来:【狗狗,我怎么觉得我爹爹娘亲,还有我哥哥姐姐都怪怪的?】
一听这话,屋内众人全都警惕起来,不约而同看向小姑娘,就见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床上,两只小手正扳着自己两只小脚丫在玩。
系统:【哪里怪?】
沈知诺挠头:【我也说不上来。】
系统:【那你就别想了,小孩子想多了长不高。】
沈知诺有些无语,她在这里都活不久,还谈何长高。
想了想,她问:【狗狗,我们一家被流放之后,是谁当了新太子?】
系统:【没人当太子。】
沈知诺纳闷:【为什么?】
系统:【一是因为你们一家死后,老皇帝回过味来,后悔了,愧疚了,不肯再立太子。】
【再就是,其他皇子为了争夺储君之位,勾心斗角,凶残厮杀,最后死的死,残的残,囚的囚,无一善终,无人可立。】
太子和太子妃紧握双手,二人心中皆是震撼不已,又担心不已,皆在心中期望小姑娘能说到十一皇子。
可也不知是不是小姑娘和她十一皇叔许久不见,一时没想起来,竟没有问起他,而是问起了陛下。
【那老皇帝呢,他死了吗?】
系统:【死了。】
沈知诺:【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系统:【皇子们都斗没了,剩下的皇孙们也没有能立得起来的,他成了孤家寡人,越发沉迷于丹药,最后算是吃丹药吃死的吧。】
沈为清凑到大哥耳边,低声说:“该。”
沈知诺踢了一下小短腿,在心底哼了一声:【自作自受。】
小姑娘趴在床上,独自生了会儿闷气,没一会儿困意袭来,就那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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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皇子出宫之后,让人回府给十四皇子妃送个信说自己晚些回来,他则带着随从骑马赶到魏府,敲响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