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气得将她痛骂一顿,不仅工钱没给,还让她赔钱了才能走人。“凭什么?分明是他动手的在先!”
"客人对你动点手脚,这又怎么了?还能少了你的好处不成?你懂不懂规矩啊,啊?!范灵乐一听,惊得瞪大了眼:“掌柜的,我是来卖力气的,又不是来卖身的!”谁知掌柜的听完,竟是嗤笑一声,两撇小胡子吹得翻了翻,"姑娘,你当我当时为着什么招你进来呢?真说卖力气,你干得过那些胳膊粗腿粗的男人吗?叫你来端盘子,就是瞧着你还有几分姿色。"
"看到我这儿楼门口挂的那盏栀子灯没?"他往门外一指,范灵乐更是发懵了,没明白过来他说的栀子灯什么意思。
“你呀,懂点规矩吧。得亏你今日得罪的还不算是什么人物,否则,就不只是在我这儿赔银子这么简单了。在这京城里头,别随便冲撞人,小心叫你呀,吃不了兜着走!范灵乐被掌柜的威逼一番,最后还是叫来了方恺出面,方才各让一步,放她走了。去了不少,还叫人吃了豆腐。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是要在京城喝西北风了。她垂头丧气,默默跟在方恺身边。本想出来赚点银子,没成想,银子没赚到,还搭进口挂出去的告示,为何指明了要招女跑堂?况且那酒楼檐下还挂着盏栀子灯。方恺瞧她这模样,也是不忍苛责,只是唉声叹气地提醒她道:“你就没想过,那酒楼门又是栀子灯。范灵乐抬头,眨巴着懵懂的大眼,向他求救。那些女跑堂,实际默认了,要供客人玩乐的。客人揩你一把油,那是喜欢你,只要你嘴甜方恺这才向她解释,原来,酒楼门口挂栀子灯,就是表明今日有娼女在楼里陪侍。你点,将客人伺候高兴了,就能多买你点酒水,赚的就是这个分账钱。或者也有实在看对眼的,便会将客人领去了自己屋里,此后便是不可描述之事,自然,那又是另外的价钱了。
范灵乐吓得瞪大了眼。天呐,没想到这京城的酒楼,里头门道竟然有这么多。慰她道。
"还好还好,人没事,也没惹上什么贵人,多出了点钱,就当是破财消灾了。"方恺安范灵乐垂头,"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只能上街要饭了。"烟波姑娘那头还没有递消息来,她怀抱的希望也一日弱过一日,若是这条路行不通,还得寻其他的法子。
方恺没忍住,想笑又不敢笑的。
借你点便是。
“这样,你也别急,实在不行,我每月现在还能领点俸禄,花钱的地方也不多,到时候了!你放心,我们是老乡,你父母也知道我父母,跑不了庙的,这个钱我一定会还你的。“那怎么好意思呢....范灵乐嘟囔着,方恺还未及安慰她,她赶紧接上:“那我先谢谢你心.'
还未出口的话的被截在了嘴里,他哧一声,浅浅笑出来了,“你范灵乐的为人,我放"那是自然。"她笑,一排莹莹贝齿露出,暮光笼在她的脸上,似温柔的绛纱。"方恺,多亏了有你。"她眼中有笑意,分明还存着少女的娇憨,可那眉梢,又多出了几分被风雨打过后的坚韧。
他心中一震,将那奇异的感觉晃去了。
"快走吧,快走吧。"他加快了步伐,领她回了客栈。
范灵乐给方恺打了个欠条,问他借了点救急的银子,可心中找活计的念头还没有断,缠着客栈的掌柜,让她在后厨洗碗刷盘子抵饭钱。
终于,在拜访了烟波姑娘后的第七日,鸣玉坊递来了消息:七皇子今夜会去“流迢居”,命她过去见上一面。
终于,她可以见到七皇子了。
鸣玉坊。
霜雪引着她,来了流迢居,范灵乐跟在她身后走,离大门越近,她心里竟是越紧张起来。毕竟这可是皇子呀,自己平生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人物,若是哪里言行不当惹他不快,那可就麻烦了。
她在心中警告自己,千万要小心再小心。
她随霜雪进门,见她行个万福,叫了声“王爷”,顺势抬头望去。椅子上坐了名男子,瞧着年纪不大,模样很是周正,白玉脸庞,剑眉星目,腰坠玉佩,头戴金冠,一看,便是久处优渥的贵气,天生的高人一等。他那气势威压下来,也真叫人自觉地低他一头。
范灵乐只瞄一眼,遂不敢多看,连忙地垂头跪地,“民女参见七殿下,殿下万福。”李赫眼皮一垂,玉扳指轻扣桌面,细细打量起她来。
掩那鲜野的生机,同养在京都的那些个闺秀比,竟又是另一番韵致。山野村妇,衣着粗陋,只这模样确实好,竟是颇有姿色,似一朵野蔷薇,娇艳之下不啧啧,只是可惜可惜了,这么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你的事,烟儿都跟我说了。"李赫漫不经心地开口,"这等闲事,我本不想管的,可偏她把你当姐妹,对你这事儿上了心,若不是被她缠得没办法了,今日我本也没有见你的要。"烟波一听,嗔怪地睃他一眼,牵住他的手无声撒娇。李赫笑了笑,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轻轻揉捏。
“烟波姐姐侠义心肠,民女感激不尽。”范灵乐想着总得有个回应,真诚地感恩一句。"这次会试上,确实死了个学子,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进太子府,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