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宁的视线不错眼的落在她的身上,防她一时狗急跳墙,一把簪子扎过来,她必死。
某个宫女不知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亦或者该担心朱福宁会怎么样对付她。朱福宁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如临大敌。
她害怕。又怎么能不害怕。
宫中上下,他们这些宫人的命是最不值一提的,但凡朱福宁想要她死,她必死无疑。
不过,朱福宁没有立刻要她的命,也让她莫名,实在不知朱福宁有何打算。
比起朱福宁的打算,嘉靖那儿的反应更大,对嘉靖来说,纵然朱福宁跟黄锦解释了,水是她自己下的,可是下水这个事情本身对朱福宁存在危险,稍有不慎小命休矣。因而当时跟在朱福宁身边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例个,都要被问罪。
“公主,求公主救救奴婢们吧。”嘉靖的性子如何,宫中伺候的人摸得比朱福宁清楚。哪怕在朱福宁这儿嘉靖算是一个慈父,但从来不是一个宽厚仁慈的皇帝,嘉靖因朱福宁落水的缘故要问罪宫人,他们这些奴婢不死也要脱层皮。
无奈之下自有宫人向朱福宁求救,哪怕这样的求救之法会为他们带来后患。
比起眼下的保全性命,所谓的后患不值一提。
朱福宁料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亲耳听到了,朱福宁凝视伏身在地的宫女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春草。”宫女颤声答来,朱福宁已经换上干净的衣裳,也喝了姜汤,人没什么事,既起身道:“我知道了,你们起身跟我走吧。”
朱福宁的目标非常明确,找嘉靖去,不管嘉靖站在什么样的立场要处罚这些人,她都拦下。只是往外走时,朱福宁的视线掠过某个推她落水的宫女,这样的后果她料到了吗?
宫女被朱福宁一直盯着,最是敏|感不过,朱福宁的视线掠过,她的头垂落更低,全然不敢和朱福宁对视。
如同春草所说,今天跟朱福宁出去的十来近二十个宫人都被罚在西苑的院子跪下,动都不敢动弹一下。
黄锦在上方训话道:“陛下信任,交由你们照看的公主,怎么,一个两个都犯懒了?欺负公主不懂事,竟然让公主下水?照看公主不周,狠狠的给我打。”
“公公,公公,奴婢们知错了,奴婢们真的知错了,请公公饶过奴婢们一回。”一群奴婢们苦苦的哀求,真要是挨上一顿打,他们不知是何下场。没有药,没有人看护,一不留神命都要没了。
“陛下下令笞刑已然是仁慈,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在当值的时候犯懒。”黄锦哪能是他们求上一求便放过他们,这是嘉靖下的令,况且要不是朱福宁当真会水,试问她一个孩子落入湖中是何下场?
“黄伴。”朱福宁恰在此时行来,临近黄昏,天色暗沉了下来,余光照在跪在地上的人身上,他们连头都不敢抬,生怕不经意间又犯了规矩,罪加一等。
听到声音的黄锦立刻转过身,满面笑容的唤一声公主。
朱福宁道:“我去见父皇,暂时不许行刑。”
多余的话用不着说,朱福宁目标非常明确,她来这儿就是为了救人。
黄锦一愣,从朱福宁的脸上看出不容人置喙的坚定。
“是。”黄锦对上朱福宁自是恭敬有加,小主子说的话他须听。
朱福宁已然往里走去,嘉靖靠在榻上,外面的动静他是半点不落。
“父皇。”朱福宁走来唤一声,嘉靖笑眯眯的依然冲她招手,上来就摸了摸朱福宁的小手和头,确定朱福宁没有任何异样才松了手道:“没什么事。只是下回再想试学来的本事是真是假也不能以身犯险。”
朱福宁心里回了一句,她当然是不想的,毕竟上辈子死于洪水,那窒息的感觉她一点都不想回顾,掉进水里的那一刻她都以为自己再给淹死了,身体的本能,作为一个学过游泳的人,当即划动起来。
“父皇教导,福宁谨记,一定不会再犯。父皇,放过他们吧。”朱福宁一点都不想绕弯子,对父母的相处本不该有诸多的算计,她不要再有人死,尤其是因为她的缘故而死人。
朱福宁抱住嘉靖的胳膊,再一次哀求道:“我做错了事,父皇教我,我改。别罚他们了。他们可听父皇的话了,父皇让他们哄我开心他们就哄我开心,他们都各有本事,我喜欢看他们表演。”
怎么样站在孩子的角度用孩子的语气向嘉靖表态,她喜欢这些人,不希望他们死。
万幸刚刚在哄她高兴的事情上这些人都相当的尽心尽力,确实可以作为朱福宁的借口。
嘉靖闻言起身问:“是有人在你的耳边嚼舌根了?”
果然,皇帝疑心所有人,哪怕朱福宁认为这样的理由足够了,但嘉靖并不相信朱福宁一个孩子会想到太多。
“梦里,梦里那个老道士总跟我说话,让我一定要多行善事,不能徒造杀孽,不然会让我像以前一样。”朱福宁说到这里鼓起小脸道:“那个老道士很厉害呢,教我凫水,父皇要看看我是不是学会了吗?”
说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