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为,不是人为.......
嘉靖捏紧手,突然转移话题问:“他们怎么说?”
没头没尾的所谓他们,黄锦却清楚,躬身道:“道长们说,公主是陛下的福星,也是大明的福星,上天既有所示警,于陛下是福。”
福必须要是福,一但成了祸,不知要死多少人。
嘉靖眼神渗着冷意再问:“果真是福?”
黄锦的腰弯得更低了,“陛下无恙,公主无恙,自然是福。”
话音落下,殿内安静了许久,黄锦哪怕腰都有些酸痛了,仍不敢动。
“那你说,从前告诉朕用那样的法子可以长生不老的人,他们是不是在骗朕?”嘉靖骤然转过身,提出另一个问题,黄锦一凛,一时没有答案。
“嗯?”嘉靖视线落在黄锦身上,没有收到黄锦回应的他明显不悦。
黄锦立刻道:“奴婢立刻将他们拿下审问。”
“去吧。”嘉靖挥袖让他马上去办,黄锦半分不敢怀疑。
嘉靖要查道士们的事没有传到朱福宁耳中,哪怕传到了,朱福宁定也要说一句活该。
若不是这些泯灭人性的道士瞎出主意,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宫女吃苦受罪,甚至丢掉性命。嘉靖是罪魁祸首,出主意的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导自演一场戏的朱福宁,饶是茹娘其实都不太清楚到底朱福宁是怎么做到的,偏朱福宁不仅做成了,她们虽然都被唤去问了话,都全须全尾的回来,别管茹娘和夏香内心如何惊涛骇浪,她们都只能装作茫然。
朱福宁敢交代她们,料想她们为了自己的小命断不会乱说。只要查不出任何人为的痕迹,必在嘉靖那儿烙下一个印记,人在做,天在看,他莫要以为自己是皇帝就能肆无忌惮。
“快多喝些汤。”朱福宁既要做戏,对自己也是下了狠手的,失血过多啥的,必须是真的。哪怕是渗出去的血,其实也是真的,这样的把戏嘛,朱福宁上辈子不巧学过,用来唬人不难。方皇后每每观朱福宁的脸色都恨不得能多给朱福宁补上所有的血,瞧这一碗一碗的汤喝得朱福宁都想吐了。
“喝不下去。”朱福宁拒绝之,她劳心劳力筹划,坑自己是不存在的,但这能够腻死人的汤,喝个一两回也就算了,一直不间断的喝,抱歉,顶不住。
方皇后不肯,推着汤往朱福宁的嘴里去,朱福宁别过头不管怎么样都不肯张口,方皇后一生气打了朱福宁后背一巴,朱福宁吃疼倒抽一口冷气,坚定的道:“不喝,难喝。”
对啊,真是相当的难喝。
有些罪没办法不受,让朱福宁找罪受,不好意思,不受。
“你......”方皇后都动手打人了,结果朱福宁依然不为所动,一眼瞥过朱福宁的小脸,比之前多了几分血色不假,比从前面色红润差远了。
方皇后是真想让朱福宁把补汤喝下去,瞧朱福宁小了一圈的脸,哪里又真舍得。
“现在不想喝,一会儿再喝。”方皇后哄着朱福宁,朱福宁抬了抬眼皮不作声,现在不喝,一会儿肯定也不会喝的。
方皇后也不管,将汤递到身后的宫女手中,回头又问朱福宁,“福宁睡会儿?”
这几天除了吃就是睡,朱福宁精神不济的时候无所谓,躺了几天明显好转,哪能再继续躺,况且她现在这会儿想找人呢。
“我想父皇了。”对呢,自打那晚上之后朱福宁再没有见过嘉靖,朱福宁挺想知道嘉靖的反应的,打探是万万不可。
方皇后一顿,张口待要说话,朱福宁冲一旁的黄守中道:“你去跟父皇说,我想父皇了。”
黄守中一愣,不太确定这样的话禀告去有用吗?
本能征询的望向方皇后,方皇后日常也不是想见嘉靖就能见着,观朱福宁不见嘉靖不罢休的态度,挥手道:“你去让黄伴通传一声,看陛下怎么说。”
“是。”黄守中立刻应下退去。
“给我穿衣裳,我要去见父皇。”朱福宁招呼人给她穿衣,方皇后无奈提醒道:“你父皇不一定会见你。等黄伴来信再收拾也不晚。”
朱福宁偏过头道:“父皇为什么不见我?我都想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