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见谅,长安城与微臣熟悉的女子不少,卫家女酿酒的手艺很好,微臣经常买酒,其他方面就没有联系了。”他拱手一拜,笑道;“微臣也有自知之明,卫家女看不上微臣这个性子。”
刘彻晃了晃身边的刘瑶,“你可满意了?”
刘瑶歪头看了看他,小手一摊,“有什么满意的,东方朔又打不过公孙贺。”
刘彻:……
东方朔面色一囧,无奈地看着她。
难道长公主还想着他去找公孙贺决斗,身为男儿大丈夫,岂能如此做派,传出去了,让旁人笑话还是小事,若是让卫君孺误会了,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有本事不比比武打仗,大家写词做赋,他甚至可以让公孙贺一只手。
刘瑶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她听过东方朔相关的逸闻和段子,知道他的才学渊博,也有大智慧。
但是缺点也十分明显,举止轻浮散漫,喜欢饮酒,也不怎么自爱,这样的人当个朋友可以,可是身为丈夫,就有许多扣分的地方。
……
此时卫君孺也进了宫,与母亲卫媪一起来到昭阳殿。
卫媪看过小婴儿后,一直没见到刘瑶,有些奇怪道:“阿瑶呢?”
卫子夫请她们坐下,“在陛下身边。”
卫媪与卫君对视一眼,卫媪笑道:“陛下还是如此疼爱阿瑶!”
卫君孺点了点头。
卫子夫望向卫君孺:“长姐,陛下听闻你不曾婚嫁,所以想给你牵一个姻缘,对方是平曲侯之子公孙贺,你觉得如何?”
“嫁人?”卫君孺愣怔,放在膝上的素手下意识扣紧,“这……”
卫媪面色一喜,“平原侯之子?长得怎么样?今年多大?性格怎么样?他家中可有子嗣?”
卫子夫:“我向陛下打听过了,他比长姐年长一岁,身形高大,习武通兵法,并无子嗣,性子也稳重。”
她说话时,时不时打量卫君孺,见她面上慌张,并无太多喜悦,心中叹气。
卫媪听得越发满意,扯着卫君孺的手,“阿孺,若是之后见到陛下,你要多多谢谢陛下。”
“阿母,我……此事不用急!”卫君孺心头有些发紧,低声劝道。
卫媪:“怎么能不急啊!你也年纪不小了,至今还未婚嫁,比你小的两个妹妹都有了孩子,让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能不急!”
卫君孺抿了抿唇,抬头向卫子夫求救。
卫子夫轻声宽慰道:“阿母,此时急不得,不如让长姐好好考虑一番。”
“对,子夫说得对,让我考虑一下。”卫君孺连忙道。
卫媪语气有些着急,“陛下亲赐的婚事有什么不好,子夫说了,对方不错,你还犹豫什么?”
她话音落下,忽然反应过来,大手下意识扯住卫君孺的胳膊,眼含狐疑,“你是不是心中有人了?”
“没有。”卫君孺当即否认。
卫媪:……
不回答这么快,她还不怀疑呢。
“阿母,不如你先去哄阿玥,我来与长姐说说。”卫子夫不忍见卫君孺被逼问,轻声说道。
“……你啊!”卫媪闻言,清楚不能再逼问,点了点卫君孺,起身去了内殿。
等卫媪离开,卫君孺神情一松。
卫子夫带她来到殿外廊檐下,挥退身边宫侍,也不卖关子,“陛下与阿瑶在长乐宫宣召东方朔。”
卫君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后,瞪大眼睛,“陛下不是选了公孙贺吗?”
卫子夫唇角微翘,似笑非笑道:“我只说了陛下宣召东方朔,并未说是什么事,长姐怎么就知道缘由了?”
“……这也不难,你前脚才告诉我与阿母,后脚没由来提了东方朔,我自然能猜到。”卫君孺微微垂首,目光落在地面石板上的裂纹,失神地描绘裂纹的轮廓。
卫子夫:“长姐,你老实告诉我,你与东方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没有什么。”卫君孺轻轻挪动脚尖,一点点想要擦拭石板上的裂纹,可惜脚下的是石板,不是泥沙,由不得她动作,亦如心中的念头,哪能轻易磨平擦拭,“我与他认识,也与他吵过几架,若不是看他口才好,学识好,早就让卫青、卫步揍他了。”
卫子夫眉心轻蹙,望着卫君孺,唇瓣微张,“长姐,你……”
卫君孺抬眸对上她担忧的神色,“你告诉陛下,我选公孙贺。”
一个公侯之子对子夫与阿瑶他们更有助力,而东方朔与她并无瓜葛,她欣赏的是那个意气风发,高谈阔论的东方朔,对方不适合她。
卫子夫:“长姐,此事不急,要不你与东方朔见上一面,然后再告诉我决定。”
“不用了。”卫君孺摇了摇头,“陛下选的人很好。”
卫子夫:……
长姐这样,让她愈发不敢与陛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