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在一起的信封不好偷拆。
刘彻打算学了过去,下一次传达密旨时就方便了。刘彻轻啧一声,“莫雨,你猜阿瑶这信还能送几日?”莫雨衣袍遮掩下的手指微动,心中算了一下,长公主已经送了九天,开始的时候,能写二十多个字,虽然里面错字也不少,这几天就偷懒了,越来越少,这两天就跟讨债一般,信上甜甜的“阿父安好”也没了,只有“姨母何时封侯”,陛下好一阵失望。
看长公主的字迹,这些天实打实有了进步。莫雨轻咳一声,忍笑道:“陛下,奴婢觉得,再过几天,长公主后面会越发偷懒,最后可能就只剩下一个'侯'字了。”
刘彻闻言,挑了挑眉,“既然这样,朕就再等等下旨,看看她有多少耐心。”
莫雨嘴角微抽,满脸笑意点头,“陛下说得对。”昭阳殿中,刘瑶坐在窗前的书桌前,桌案上铺着一张裁撤好的信纸,小手握着毛笔,看着从窗外探进来的李树枝叶,小眉头拧起一个让人心疼的疙瘩。
“唉!”
刘瑶发出无聊且沉重的哀叹声。
她写了这么多天,未央宫那边还没有反应,难道自己走错了路子,要不要继续回去抱大腿?
站在一旁的子燕掩唇忍笑。
卫子夫进来,就看到小家伙郁闷的背影,走到身边,温柔笑道:“阿瑶怎么了?”
“唉!阿母,阿父好像不吃我这一招,我在考虑要不要换一招。"刘瑶单手撑着下巴,连手中毛笔上的墨迹染到自己的脸颊都不知道。
看着对方这幅小脏猴的模样,卫子夫眸中笑意加深,也不提醒,“我觉得阿瑶这法子不错,说不定再哄哄陛下,事情就成了。”
阿瑶现在每日给陛下送过去的信中字数越来越少,陛下那边估计也能推断小家伙的耐心到了何种地步。刘瑶獗着嘴,“要不我先停一下,这样阿父才看出我的好。”
卫子夫…
对于女儿这话,她着实无语,女儿给陛下写的信,她大多看过,主题含义都是为二姐要侯位,一开始还能敷衍写几句甜言蜜语,后来就越发摆烂,再过几日,她担心女儿直接送过去一张白纸。
她拿起帕子沾了沾水,轻轻给刘瑶擦了擦脸颊的墨迹,“阿瑶自己做主就行,二姐知道阿瑶的辛苦,可心疼阿瑶了。
刘瑶看到帕子上黑色的墨迹,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给二姨母要来侯位,对不起。”说完,再次厥着嘴,“阿父好小气,我看错他了!”卫子夫认真道:“陛下是你阿父,不能这样说陛下。否则阿母要罚你了。”
刘瑶偏头轻哼,她就再坚持两天,如果阿父再不配合,她就要去拆未央宫了。
还好刘瑶的耐心比刘彻、卫子夫他们估算的要多,又再次坚持了五天,第六天的中午,刘彻如常拿到新鲜出炉的信,拆开信后,被上面的字给"挤"到了,一张信纸上写满了大大小小的“侯”字,高的、矮的、瘦的、胖的……形色各异。
莫雨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
嘶……他这算猜对没猜对啊?
说长公主没有耐心吧,她写了一整纸面的“侯"字,说她有耐心吧,只写了“侯"字。
“陛下,要不你下旨吧,长公主这耐心已经到顶了。”他主要猜不出来刘瑶再折腾下去,会干什么。一一哦,刘瑶在昭阳殿提前演练了一番,发现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决定换一种法子,先不拆未央宫了,若是刘彻还打算继续折腾下去,她就写一个大字报,跪在未央宫门前,让来往的官员看看,主持公道。
反正她小孩子的脸面不值钱!
刘彻想了想,转身从书架的盒子中拿出一张裁好的纸,吩咐莫雨,“你学着阿瑶的做法,给朕做个信封。”“奴婢遵命!"莫雨看出来了,陛下这是要学着长公主的样子给她回信。
须臾,刘彻收笔,桌面的纸张上写着三个大字“丹阳侯”。
丹阳盛产竹子,卫少儿说过,竹子也有可能弄成纸,他对此十分期待。
一刻钟后,莫雨将做好的信封送上,“陛下!”刘彻将信塞进信封中,莫雨送上熬好的浆糊,刘彻用竹片沾了一点,将信封密封中,看着信封上面的“吾儿亲启”,不由得笑道:“看在她这次折腾出信封的面子上,不为难她了。”
莫雨干笑一声。
陛下分明是乐在其中。
他其实心中还是有一点恶趣味,想要知道陛下若是继续拖下去,长公主会干什么。
刘彻:“对了,你再去取三千金子送过去,先给金,再给信。”
“陛下……莫雨愕然,听陛下这意思,还是要捉弄一番长公主。
刘彻负手而立,沉声道:“快去!”
莫雨敛眸正色:“诺!”
刘瑶看到莫雨来了,快乐的如同小鸟一般,绕着莫雨叽叽喳喳,“中常侍,阿父肯定愿意给姨母封侯了吧,不枉我天天给他写信提醒,中常侍,我告诉你哦,你今天如果没有好事,我不让你进门的……
莫雨含笑看着她,玩